049 機鋒暗藏[第1頁/共3頁]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不知那夙起的走街串巷之人中，有冇有一個提著插滿花枝的竹籃的呢？可惜已不是杏花的時節，那麼籃中該盛甚麼花朵呢？

語氣垂垂峻厲起來，如瑾驚詫昂首看了祖母一眼，又恭謹地低下頭去：“賊人妄言，非閨中女子可問可聽，祖母若不說，孫女毫未幾問一句。祖母若說，許是連累到那日四方亭中誣告之事，祖母怕孫女委曲自傷以是加以安慰的原因。不過此事本就是子虛烏有，孫女行正做直，自不怕小人構陷，孫女無事，請祖母放心。隻是此事觸及家屬申明，現在賊人斃命，想是天道昭彰，不肯損我藍家。”

“……祖母，您醒了。”

如瑾到幽玉院的時候秦氏也清算安妥了，兩人便一起去南山居。時候太早，天氣暗沉，燈籠在風裡飄搖著，南山居院裡已經站滿了丫環仆婦。

如瑾看著她燈光下溫和的側臉，俄然想起她彷彿好些日子冇如何說話了。以往她雖不像吉利那樣機靈利落，可見人也是有說有笑的，是從甚麼時候開端呢，她變成瞭如現在這般沉默的模樣……

“大姐姐倒是清減了很多，想來是病中間力交瘁，情感煩躁之故？”

這一日夙起醒來，窗外天氣仍然是黑沉沉的，之前大半夜的雨疏風驟，想來本日也不會有甚麼好氣候。如瑾起家披了衣服，用冷水靜了麵，才感覺腦筋略微復甦一點。

藍老太太停了一會，不知在想些甚麼，半晌後說道：“那混賬賊子前日在府衙牢裡死了。”

這話說得很有弦外之音，加上方纔的眼神，如瑾不敢隨便接話，隻低頭笑笑。

藍老太太剛用完早餐，桌上碗碟未曾撤下去，秦氏母女施禮問安，才說了幾句家常，藍如琦藍如琳前後到了。兩人問安畢，如琦本就瑟縮話少，如琳剋日也不敢在祖母跟前冒昧，場麵不免有些冷僻。

“三妹好。多日不見，三妹容光更加精瞭然。”

固然短短不過十數天，卻彷彿隔了一世。

寒芳梳頭的手仍然又柔又巧，幾下就將滿頭長髮挽成標緻的髮髻，並且是如瑾喜好的簡樸款式，看上去隻覺清爽。

十幾個丫環婆子跟在背麵，服侍著兩人上了清油小車，世人送至垂花門，清油車行至外門又換了外間行走的馬車。丫環們兩兩擠在背麵的小車上，藍老太太獨坐火線一輛青頂四*車，又叫如瑾：“上來和我坐。”

如瑾眉頭微動。這麼快規複昔日模樣，好寬的氣度。

這位侯府裡最高貴的老封君，到底曉得了甚麼，又想做甚麼？

“我未曾睡著。”藍老太太神采淡淡，又問了一次，“你方纔笑甚麼。”

一旁謹慎翼翼聽著的快意趕緊從溫籠中提了茶壺出來，在小巧的青瓷萬壽盅裡倒了熱騰騰的茶水，給藍老太太和如瑾各上了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