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山寺佛光[第3頁/共3頁]

有風吹來，牆角的小角門未曾鎖上，吱吱呀呀地響，在風裡微微閒逛。

入迷的時候，時候過得最快。如瑾隻覺略略深思了一小會，耳入耳得的馬蹄聲已經規複了清脆。城門通往山寺的泥濘門路已經走過，石佛山下門路鋪了平整的石板，一向通往半山腰的幽深古刹。

行得凶惡了些，所用之人並非萬無一失的梯己，莫非是在錢嬤嬤等人的嚴查之下，有誰露了馬腳？

藍老太太恍然：“本來是誡清法師高徒，久聞法師大名，可惜未曾得見，法師竟如許早就去了。”

院牆外有幾枝細碎的櫻紅色的花朵伸出去，在雨中更加鮮豔可兒。六合間一片暗淡，這幾枝花就更顯得可貴。如瑾一時看住，停在那邊，站在傘下悄悄與花相對。

老太太的風俗，聽經時不喜身邊有人打攪，昔日帶藍如琳來也是將她打收回去，如瑾雖有些聽經的意義，但也不得不承諾下來，施禮退出了房間。

就算露了馬腳又如何。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她做了，毫不悔怨。

這一看，倒是怔了。

時候掐得方纔好，藍府的馬車停在寺前空位上的時候，剛好有夙起的沙彌開了廟門。

“阿彌陀佛，施主又是這般定時，本日佛前第一柱香非施主莫屬。”

如瑾看風將枝條吹得搖扭捏擺，那些細碎的小花將近接受不住似的，心中微微感喟。

一旁伴隨的智清方丈正在閉目唸誦安然經文，並不曉得如瑾的無禮直視，他身後的年青和尚倒是瞥見了，也隻不過寬大一笑。

是悲憫的笑著嗎，笑她在宮中那些孤單又混亂的日子，笑那煙雲普通的恩寵，笑她的癡頑，笑瀲華宮裡那樣慘痛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