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還施彼身[第3頁/共11頁]

如瑾點頭：“呂管事，人在做，天在看，即便我不曉得此事，莫非您老覺得憑幾個破銀子就能抵過性命，今後高枕無憂？”

動靜傳到如瑾耳中時，如瑾正坐在桌前挽袖持著細毫筆，替秦氏描小兒衣衫的花腔子，聽蔻兒學說外頭的事，隻是笑了笑，揮手讓蔻兒退出去了。

藍澤的臥房裡，幾盞燈台將滿屋照得透明，小彭氏披頭披髮跪趴在地上，被藍澤手中粗糲堅固的馬鞭抽得擺佈打滾，身上衣服早就破得不能入目，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重新到腳遍及滿身，像是纏繞在瀕死之人身上的血藤。

“但是……但是眼下我們家剛有點光鮮事，也不算‘樂極’呀，”碧桃還是不大瞭解，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嘟囔道，“不說彆的，就說現在我們住的院子，哪有侯爵家住這類處所的呢，比我們青州時下人住的院子還不如，女人，莫非這也算‘樂極’嗎？再說您教給奴婢們說，對勁失色就會樂極生悲，現在我們家哪有誰對勁失色。”

燭台焰火啪的一聲響，碧桃拿了銀簽子去挑燈芯，又問：“可女人也說過繁華險中求的故事呀，如果一向不感染險事，哪來的侯門繁華呢？侯爺怕就是這麼想的吧。”

“您老資格深，不免脾氣大些，不將我放在眼裡也是道理當中。”如瑾徑直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笑看著呂管事，“不怪您不拿我當回事，我原也不過是個閨閣女流，眼界淺，冇見過世麵，所知所聞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方誰家兒子強搶人家閨女，鬨出性命如許的小小談資。”

“呂管事照辦就是，特彆不要派人去晉王舊宅清算。”

賀姨娘起家告彆：“女人也早點歇著，兩天一宿冇閤眼了。”

這話說得不客氣，如瑾便不跟他囉嗦，直接道：“父親病中不睬事，祖母未曾規複，母親亦在養胎，藍家總得有個說話的，管事不必多慮，統統聽我叮嚀便是。”

如瑾細細描一筆廣玉蘭花蕊，笑著點頭：“就你怪話多。甚麼一本萬利，恐怕也隻是欺詐他一時，呂管事又不是笨拙到頂點的，不免有回神的時候。”

屋裡狹小陰暗，又冇有點燈，前頭有偏房的屋舍擋著月光更是照不出去，小彭氏一身傷痕被人扔到地上，舉目四周滿是暗中，剛動一動，就不知碰到了甚麼東西，磕的傷口鑽心的疼。

常日在外院裡，小彭氏因有藍澤寵著未免驕狂些，將其他仆婢都不放在眼裡，獲咎的人很多，現下這兩個婆子就是巴不得她受難的，幸災樂禍之餘，拖著小彭氏就關到了偏房一間放雜物的小堆棧裡。“女人在這裡好好檢驗，這但是侯爺叮嚀的。”婆子帶上門，從內裡閂了，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