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朝堂暗湧[第1頁/共6頁]

賀蘭垂首道：“恕主子直言，藍三蜜斯此舉實在凶惡，一個不慎也許惹來大禍。”

餘下的話他冇有說，賀蘭也已經明白了，不由悄悄佩服主子的一石三鳥之計。若將此事辦成，那麼一則除了段騫，二來讓貝成泰身後的太子與王繫結仇，更緊急的，是讓天子狐疑太子。這件事的分量頗重，賀蘭下定決計，必然要幫手唐允細心辦差。

“算了，且不管這個。貝成泰既然接了此事，那麼我們就助他一臂之力。”長平王悄悄彈指，烏眸中映了日光流轉，“前次段騫教唆禦史張寒血洗池水衚衕，本王要與他算賬還未曾尋得良機，此次恰好，去奉告唐允脫手罷。”

“不必，即便不指向他，王韋錄也會狐疑是他所為，父皇更會。”

“臣以為襄國侯侵犯民財之事也應清察，此事另有能夠是他犯警在先，眼要變成禍害纔來反咬一口。”

“十三歲……”天子微微驚奇，光影明暗裡的五官動了動，叮嚀道，“你細心說。”

“皇上，君王之威不成犯，朝廷顏麵不成失，我大燕國富民強，朝野平和，舉國安居樂業，恰是繁華大治之時。襄國侯藍澤卻於京都腹心之地上演變賣產業抵債的鬨劇，嘩眾街頭，屈辱國體，引士林學子曲解非議，使吾主吾朝蒙上不白之冤，平遭世人指責，實在是罪不容赦！此等罪惡，豈是罰一次常例便能贖償的，臣請皇上嚴懲襄國侯，以全君王與朝廷顏麵！”

藍澤總算冇有胡塗到底，天子口中“庫”字剛落，他趕緊伏地猛叩首，大聲道：“謝皇上開恩！謝皇上開恩！臣今後定當謹言慎行，行事之前沉思熟慮，再不給皇上招惹費事。”

“不是有本王麼，怎會有禍。”長平王輕拍山石，轉而思忖道，“隻是她應當不知朝中局勢，也不知會有本王助她，卻敢行了這事――是說她膽小呢，還是魯莽？”

藍澤受不受罰實在他們並不體貼，他們在乎的是天子的態度。比如兩端猛獸對峙搶獵物，那獵物死活無關緊急，首要的是兩端猛獸誰能占得上風。而首輔王韋錄現在的寂靜彷彿已經申明，他落了下風。

這是他的自清之詞了，既然敢要求嚴查外務府，也就表白他本身並無與首級寺人孫英的勾連。天子聞言抬起了眼睛，將他與開口說話的幾個臣子都看了一圈，終究朝藍澤道：“你有何話講？”

“是，襄國侯府中三位蜜斯，一嫡兩庶，小女兒遠在青州未到都城，二女兒被祖母禁足，此次行事的是大女兒，是襄國侯獨一的嫡出，族中行三，人稱藍三蜜斯。”

“不必說了，散朝吧。”天子一揮手打斷他，從鎏金九龍座上站了起來，叮嚀道，“襄國侯歸去閉門思過，他所奏之事，貝成泰主持查明。”

讓內閣次輔去主持調查外務府的寺人，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分歧常理。但貝成泰向來不屬王韋錄一黨，天子此言一出，也就是很較著的透露了對王首輔的不信賴。朝臣們頓時各有所思，禦階上內官擺駕，天子已經舉步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