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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王府就讓她少回家，她阿誰娘，冇的帶壞了孩子。”皇後提及四弟妹就內心發堵，口氣也不好起來，“過繼她一個孫子，倒像割了她的肉，若不是本宮鎮著，她幾乎要把國公府翻過來。孩子到了大哥那邊莫非會有苦吃麼，今後承了蔭封，豈不比在她手裡強很多，鼠目寸光。”

“如何是打趣，奴婢說得但是至心話。”秋葵將熱茶悄悄放在桌角，見皇後興趣不錯，就提及方纔得來的信，“七王爺在家讀了好幾日書，明天也冇例外。”

“《洪光政要》，說是前陳太宗時候的政務國策之類的記錄。”

“那藍氏還循分？”

這一日嬪妃們存候散去，各處來討示下回話的人也都連續走了，鳳音宮裡歸於安靜，藍汪汪的天高高在上，日光亮媚，氣候不冷不熱，無端讓人表情鎮靜。皇後坐在屋裡，臨窗榻桌上擺著各色絲線絨繩，正對著花腔冊子打絡子。

“倒是比她那堂姐強些。”

媛貴嬪恍然，就說靜妃無事不登三寶殿，平常不會來酬酢探病，本來是為了這件事特地跑一趟。媛貴嬪養病，對外頭事也並非一無所知，本日的事早就傳聞了，不過被靜妃瞅著，也隻得問一問：“本年才選了秀，皇上又從那裡收了新人呢？”

靜妃忙讓宮女端水來，瞅著媛貴嬪喝了平複以後，才感喟說：“我還是快些走了，反麵你說這些有的冇的，遲誤你歇息。你養著，我他日再來。”

花盞啐了他一口，抱著拂子直往水榭裡去了，前麵主子小雙子笑著踢了毛莊頭一腳：“快走吧，再杵這裡賣嘴謹慎徒弟扒你的皮。”

這內侍恰是六喜，說完了話，也跟著朝前去水榭裡去了。小雙子還冇走遠幾步，耳朵裡聞聲“狗腿子”幾個字，嘲笑兩聲，“甚麼東西，不是徒弟寬宏，咱家早剁了你喂狗。他日犯在咱家手裡，可彆怪咱心狠手辣。”

秋葵獎飾不已：“這如果拿到花前掛了，一準能引得真胡蝶飛來，除了娘娘，誰還能編出如許的荷包來。看這色彩非常派金與黃，娘娘是給皇上打的吧？奴婢記得皇上有件淡色的便服，圍了那條石青盤龍紋的腰帶，掛這個倒是正合適。”

其他內侍眼觀鼻鼻觀心，隻當甚麼都冇聞聲。

……

皇後比來表情還算不錯，被選秀賜婚等事惹起的煩惱垂垂淡了，宮裡嬪妃們誰起誰落，哪個侍寢的次數多少，固然不儘然全能掌控體味，但大抵也都在普通的容忍範圍以內。在後位上坐了這麼多年，皇後早已對這些事習覺得常，舉重若輕的措置著，均衡著，日子過得還算能夠――如果慶貴妃不不時甩臉子說風涼話，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