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 塵緣難斷[第1頁/共4頁]

夜色越來越深，步隊裡次第點起了火把，蜿蜒著向前後延長，如同蒲伏在野地裡的長蛇。祝氏望著火光發楞，神情木木的，腦袋裡卻全都是昔日和木雲娘相處的片段，紛雜混亂，讓她頭疼欲裂。

為甚麼？

一個低眉順目標女尼出列，端方施禮，“弟子每日三省，不時檢驗，但畢竟入門光陰尚淺，有疏漏之處，請師伯不吝指教，弟子定當改正。”

老尼愣了一下，齒縫裡擠了一個“好”。

老衲人帶著幾個覺遠庵的姑子站在門口。法律老尼沉著臉，兩旁是陪侍的門徒師侄，個個帶著兒臂粗的烏木棍子。

照幻笑笑：“我也犯不著管你。菩薩度人還要看緣法，何況我隻披了一身僧衣。你且站著，斯須自有人來帶你歸去。”

但法律老尼是獨一一個從不誇獎她的父老，這時候，神采更加峻厲，當即命她跪下，“本日長平王府藍側妃派人前來上香，是你一力要服侍在前，所為何故？忘塵誠懇好久，本日卻俄然逃了出去，你對她說了甚麼？”

說著，直愣愣就往一旁配房的石牆上撞。

“好說，好說。”

女子愣愣看了他一會，一抬腿又衝進了後院，將幾個房間全都翻開檢察了一遍，連柴房都冇放過。最後踉蹌著回到前院，抓住照幻的衣袖尖聲逼問，“她甚麼時候走的，是不是回都城了？”

“不要緊。”照幻行禮，“忘塵能逃出貴處必定有人互助，師太歸去細查便可。”

幾個尼姑和照幻兩和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瞅著她要自殘，冇人上去禁止。

照幻下了台階，近前幾步，“這位徒弟如何稱呼？叫你忘塵，還是藍蜜斯？”

照幻淺笑著瞥她，“此次撞得太輕，藍蜜斯要不要持續？”

門打不開，照幻也不睬她，她就去撕扯照幻，左扯右扯不能到手，正鬨著，寺門俄然開了。

這女子恰是被送到覺遠庵修行的藍如琳。被點了名姓，她倏然轉頭，“你熟諳我？！”繼而又恍然，“是藍如瑾說的？你和他甚麼乾係？她不去覺遠庵卻跑到你這裡待了半天……”她高低打量照幻，“看你這模樣，不會是……嗬，她的王爺久不在家，她耐不住空閨孤單了吧？”

藍如琳一頭磕在石牆上，撞得不輕，人有些暈眩。但血是冇出的，到底是本身的頭，一時冇捨得用儘力。

“還是叫你藍蜜斯好了，俗心難棄，你還當不起法號。”被劈麵指責不堪之事，照幻也不活力，聲音還是暖和，“藍蜜斯要去那裡？追上王府的車駕回京麼？覺遠庵端方森嚴，你這一去，這輩子便再也彆想見天日了。是誰幫你跑出來的，張氏？”

……

誦經聲又起，竟是重新開端重新念。

直到一行人再次上路回京，祝氏騎在頓時，還在回想如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