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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姪等兩位小娘子都作出羞赧的模樣,微微低首。傅從嘉忙道:“那我可得收好了,千萬不能假人之手。我與從謙的好兒子,貴妃的好孫兒,可都在這木匣子裡裝著呢。”
他掀了紅布,就著木匣邊沿摸了一圈,再兩指微動,這就將木匣底下的夾層打了開來。傅從嘉遽然將夾層中的信箋扯出,揣入懷中,隨即大步而出,跨鞍登馬,揚長而去。
這信,天然便是流珠的手筆。
流珠這一睡,便睡到了日落西沉之時。
她正半夢半醒之際,忽被臂上涼意驚得一個寒噤,一雙美眸瞬地睜大,直直對上了一雙分外沉晦的黑眸。
本是隨口一問,卻反倒惹得流珠更加煩厭。這一乾人等告彆而去以後,流珠掩被而眠,臨時闔上眼來,懶理人間騷動。
一來,傅辛後宮的這些個鶯鶯燕燕,凡是揣著壞心機的,不循分的,半個都不能留,需求想由頭打發了,便是害她丟了性命也是無妨。那些個小娘子手裡,不定玩弄過幾條性命,沾過幾等鮮血,她便是害了她們,又有何妨。
流珠溫溫一笑,命人領了這兩個便宜兒子入內來。傅從嘉及傅從謙雖說暗中已成水火不容之勢,於朝中多有紛爭,亦可謂一山不容二虎,但是這兩人皆是會做麵上工夫的,更何況二人春秋漸長,從那佛口蛇心的爹爹處,也習得很多招式,顯得愈發滴水不漏。
她這邊睡得安穩,身邊隻留二三婢子候著,而傅從嘉卻暗生心機,令娘子蔡姪先行回府,本身則揣著木匣,假說去理政殿有事要奏明官家,半路則偷偷繞到了個偏僻處所,將那木匣打了開來。
仆侍趕緊依言而行,隻將她服侍得比官家還要全麵很多。便是這時,寺人周八寶來報,說是傅從嘉及傅從謙攜家眷前來問安。
傅辛那大手重撫著她那烏髮,緩緩說道:“朕如何能不知你的心機?從謙也好,從嘉也罷,都不是好相與的,你若生了兒子,便令他做個繁華閒人,派到那山川娟秀的寶地,且隨他清閒安閒。隻是兒孫各有兒孫福,如果他果然想要爭上一回,你也是攔不住的。”
當代的這打胎技術實在不好,一碗不知有冇有實際按照的藥湯下肚,孩子雖是冇了,人隻怕是也上了何如橋。流珠是決然不敢冒這個險的,她惜命,畢竟這命,留著總歸是有效處的。如果這孩子非生不成,那便要做足萬全的籌辦了。
“歡暢。”傅辛道。
傅辛摸了摸她的頭,神情溫和,溫聲安撫道:“那幾個小娘子,皆出於閭巷之間,身無倚仗,那裡敢對你脫手。姚寶瑟如果按兵不動,那便再容她幾年,如果她果然有了害你之心,朕必然饒她不過。不管它姚家現下如何風景,也需求給你一個交代。”
怨也怨過了,恨也恨罷了,流珠愈發沉著,開端細思當下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