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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晚膳時分,流珠半碗粥都快喝儘時,徐子期方纔姍姍返來。流珠起初窩在那龍案底下,天然曉得他在忙甚麼差事,但不能說,也未幾問,隻柔聲道:“子期今後如果都這個點兒返來的話,兒便交代廚房,教他們掐好了時候,單為子期做一份飯,也以免返來以後,這菜啊,都涼透了,對胃但是不好。”
先前他除夕夜審柳鶯,自言與生父有隙,這並不是為了誆柳鶯而現編的謊,而是真有其事。徐子期生母的死,確與徐道甫及他那眼中隻要兒子的娘有關,這也確切是徐子期早早離家參軍的啟事之一,另一個啟事,則是他至心想要報效家國。
徐子期單手捧著碗,脊梁直挺,一襲勁裝,那一雙向來鋒利的眼,吵嘴清楚,鋒芒畢露。他挑了挑眉,輕聲道:“不必費事。二孃如果嫌我返來得晚,我今後早返來些便是,需求整點兒陪二孃用飯。”
為誰特地惜娉婷(一)
次日天微微亮時,東方纔線魚肚白,滿庭香霧迷濛,積雪如亂瓊碎玉,鋪於庭中。流珠睡著睡著,忽覺寒氣侵入,愈來愈冷,她展轉反側,凍得睡不著,便起家加衣。這一看,才發明擱在堂中的燒火盆早熄了火光。
流珠一怔,想了想,誠懇道:“去過他家內裡幾次,與他娘也算是麵兒上的乾係,至於這潘湜到底長得一副甚麼模樣,兒倒是全然不曉,隻曉得他便是害得狀元郎額上留傷的禍首禍首,還傳聞他與國公府的阮二郎乃是同道相知,慣常湊在一起。”
徐子期輕啜清茶,微微低頭,一雙淨亮的眼卻直直地望著流珠。這阮二孃慣常帶笑,便是被他逼得難堪,也笑得風淡雲輕,但是她談起本身那買賣時的笑,與平常那無謂的笑,倒是完整分歧了。
稍稍一頓,流珠把眼看向徐子期,又溫聲道:“先前在公主府時,遭人讒諂,將送往官妓的衣裳和給公主的裙子做了更調,兒最後查到了潘湜的小廝身上。至於這事兒到底是誰乾的,卻也不好妄下定論。”
流珠抿了抿唇,暗道:真是奇了怪了,這徐子期一出口,就能讓她為可貴不得了。可如果細挑他話裡的錯處,卻也挑不出來。
那日於浣花小苑見得阮流珠以後,官家看她滑冰時的眼神,徐子期一看,心中便有了猜想。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絕非是姐夫看小姨子的眼神。
徐子期與徐道甫無甚父子情分,十數年來攏共冇見過三五麵,先前在送喪報的人麵前表示得氣憤,更多的是為阮秦等人之舉而氣憤。之於徐道甫,徐子期也隻是感覺他——罪有應得,怨不得彆人下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