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8.01[第3頁/共4頁]
流珠一頓,道:“兒找上他時,問過幾句。傳聞也是個書香家世出來的娘子,爹是舉人,隻是不擅官道,又不懂理財,由此式微,這纔不得已將女兒嫁與了三郎,隨後便生了你。”
聽得這番舊事,流珠不由大驚,抬眼定定地看著徐子期,卻見青年緊抿薄唇,淚珠兒一個勁地在眼裡打轉,卻一向強撐著,未曾落下。半晌過後,男人眨了眨眼,嗤笑道:“徐道甫這類人,死了也有人年年祭掃,不幸我娘,墳都被大水衝了,人間又有哪個還記取她?我救不了我娘,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已是此生大恨,如果還要看著二孃流浪,我也實在不算是個男人。”
徐子期大笑,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低聲道:“我不是徐道甫那般的愚人,二孃不必憂心。”言罷以後,他遽然起家,黑靴碾著墳上灰塵,自懷中取出火摺子吹了兩下,點上方孔紙錢。北風乍起,紙錢四散,流珠但聞得徐子期似笑非笑地對著那墓碑道:
頓了頓,他眉眼放冷,持續道:“我娘因識文斷字,很有詩才,便被富朱紫家請去,教家裡小娘子識字作詩。徐道甫一年到頭才氣得幾個銀錢?家內裡,端賴我娘補助。他拍拍屁股走人,也是我娘幫著摒擋地步。厥後那富朱紫家裡的一名郎君,隻不過和我娘對了幾首詩,便被那碎嘴的說了閒話,話傳到我那不明事理的太婆耳中,她便開端找我孃的弊端。”
兩人再在徐道甫父母墳前祭拜罷了,徐子期讓兩人回了車架,流珠見兩個小傢夥小跑著,由馬伕抱上了車,心上微微一滯,眉眼間實在有些生硬。徐子期看在眼中,翹了翹唇角,出聲道:“來,二孃,與我一同,給爹插柳,壓紙錢罷。”
徐子期卻蔑然笑了幾聲,沉默半晌,冷聲道:“二孃可曉得我親孃是個甚麼樣的人?”
徐子期笑了笑,眯著眼,回想道:“自打生下來,我就冇見過徐道甫幾麵。他此人看著忠誠誠懇,內心頭的肮臟心機卻也很多,二孃真是瞎了眼,才找上他。他遇著二孃如許的美嬌娘,天然隻想著攬入本身懷裡,那裡掛念著另有我這個年事相稱的兒子?”
流珠微怔,扯唇一笑,輕聲道:“也不是那個都能像小將軍這般蕭灑。如果全然不顧,便會有彆的辛苦,命說不定,也會短些。”
傅朔飲了杯酒,慨然歎了一聲,魯元聞聲了,朗聲笑道:“你這混賬,竟另有愁事兒?”
他這一番話,令得席上靜了半晌,魯元噗嗤一笑,特長中小扇拍了下他那腦袋,道:“又不是非得要個男人才快意,你問問你四哥,這汴州城裡,哪個比得上魯元公主我過得舒心?那個內心都揣著本難算的賬,上至你四哥,下至那打更的更夫,查案的捕快,相撲的懦夫,就冇有一個舒坦的。你啊,大且不必為我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