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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盼兒此時剛送走了給劉端端把安然脈的大夫,轉而去了阮二的院子裡,甫一入內,便聽得一陣吹竹調絲之聲,餘音環繞,嫋嫋不斷。喻盼兒壓著肝火,假作一派安靜,緩緩抬步,往院落深處走了幾步,便見花柳那側,一個半露香肩的美人兒正半倚在眯著眼的阮二身上,和著靡靡之樂,恍若嬌聲啼泣般唱著柔媚的曲兒。
瑞安一抖,轉頭一看,流珠本欲冷聲訓他一回,可誰知卻瞥見這小子一邊臉都高高腫起,另一邊則蹭了很多墨水,較著是跟人打過架。流珠也冇當街多說甚麼,趕著他進了車廂,邊拿帕子給他擦拭,邊道:“你現在該在散館裡纔對,如何跑到這兒看雜耍了?這臉又是如何回事?你隻要誠懇交代,你大哥那邊,娘幫你說好聽話。”
見了喻盼兒,小金雞反而愈發騷/浪起來,一個勁兒地貼著阮二的身子,好似柔若無骨普通,這副香豔場景看在喻盼兒眼中,實在刺目。她微微一笑,上前緩聲道:“端端本日還跟兒說呢,隻盼著二郎能去看看她,另有她肚子裡那小阿郎。郎君可莫要忘了。”
阮二一聽,來了興趣,展開眼來,給小金雞拉了拉衣裳,教她候在此處,隨即跟在喻盼兒身後,一起去看望喻喜麟。喻盼兒見他跟著,反倒有些欣喜,暗想道:二郎倒也不是全然不睬事兒的,對她也有幾分體貼及在乎,隻是不掛在嘴邊罷了。
阮二卻隻不耐地閉著眼道:“你一來,我這閒情逸緻,全都被攪合到九霄雲外了。你先前也是個讀詩作畫的,現在就曉得跟在娘前麵拍馬屁,教唆這個,攛掇阿誰,我看了你就心煩。起開,彆擾了我聽曲兒。”
偏在此時,國公夫人也得了動靜,帶著婢子緩緩踏入屋內,剛好聽了喻喜麟這一番話。她蹙了蹙眉,隻感覺費事,可又聽得喻盼兒擰眉冷聲道:“那羅瞻,是不是個連爹孃都不清楚是誰,住在散館裡的阿誰?徐快意和徐瑞安,是那三品小官徐子期的弟妹,對不對?甚麼二十娘,雖說哥哥考了狀元,那也抹不掉他們金家以色侍人、賣身求榮的花名。你放心,你姐夫,自會替你做主……二郎,是不是?”
這麵徐瑞安被阮二孃從街上“撿”回了家,由憐憐照顧著敷上傷藥,戰戰兢兢地等著徐子期返來,而另一麵,喻盼兒那弟弟喻喜麟,滿心委曲,由蔡典幫著叫了肩輿,一起抬回了暫居的國公府。
這件事兒,魯元從冇跟任何人提起過――她內心頭的奧妙太多,不必告與外人,卻也冇有哪個外人可說。苦衷兒浸在酒裡,藏在佛前,日子且這麼過。
此人倒不是彆人,恰是那先前與喻盼兒在蔡氏散館前吵了一回的那歌女。阮二見她性子如同小辣椒普通,牙尖嘴利,又分外放浪大膽,與平常所見的小娘子大為分歧,便來了興趣,與她暗中相約。想那喻盼兒也好,劉端端也罷,皆是欲拒還迎,在榻上顯得尤其木訥,自打見了這名喚邵小金,花名“小金雞”的小娘子後,阮二便嘗著了新長處,歡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