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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音那略顯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清楚是個素衣尼姑,現在卻多了些邪氣與媚意,口中但道:“隻可惜兒和小妹,也無甚大本領,隻能聽些壁角,誹謗教唆罷了。雖說如此,但也有那麼幾件事兒,能與二孃說上一說。”
流珠微淺笑著,但與她們酬酢一番,又同剛好待在院中的弄扇一起,查抄了一遍方纔趕製出的紗布口罩。弄扇但笑著巧聲道:“恭喜娘子,道賀娘子。奴方纔剛從家裡頭過來,府上的仆侍們,及小郎君小娘子,都替二孃歡暢呢。二孃這番功勞,是本身掙來的,未曾沾了誰的光,哪個不平氣二孃?徐大哥兒親身接的聖旨,瞧著雖冇甚神采,但麵上必定也是沾了光的――一品的外命婦,四字國夫人,有幾個有這般光榮?今後二孃,和國公夫人,不但算是平階,倒還比她高上一些呢。”
榮十八娘對於阮恭臣,並非冇有情義,流珠平常就看得出來。聽得此過後,她倒也不算不測,而那潮音持續說道:
隻是傳聞是徐子期接旨後……流珠心上一滯,抿了抿唇,略略有些心煩,但又招了那法號潮音的優婆夷來,因平素弄扇不在時,便是她辦理女工,便佯作與她有關於女工之事要談,引她入了屋內。那潮音麵上一派安靜,隻隨了她入屋,但是二人剛一入坐,潮音便悄悄一笑,開門見山道:“兒曉得,二孃想說甚。二孃也不消再打太極了,隻如果與國公府有關的事兒,兒但聽二孃的叮嚀。”
流珠彎唇一笑,道:“你想要做甚事?兒幫了你,又能得著甚好處?你又能立下甚包管?”
“兒是阮二孃,兒也記得你的名姓。卻不知嵇郎君來尋兒,所為何事?”流珠卷著韁繩,抬起柳眉,朗聲問道。
流珠命車伕將連氏送回宅院,本身則單拉了匹烏黑駿馬,踩鞍而上,手持紅色韁絡,稍稍一思,便往女工院落馳去。入了院內後,女工正在暫歇的間隙,約莫是這些小娘子昔日做工,不常出門的原因,天花一疫對於她們幾無影響,厥後種了痘,更是冇有憂愁了。
嵇庭神情平整,答覆道:“乘機而動,甘舍性命。如果敗露,毫不牽涉二孃。我若能抱得此仇,二孃約莫也能歡愉些,行事也當便利些。至於包管……我以性命包管。那馮氏逼我阿姐吊頸他殺,又害我爹孃慘死公堂,所為不過大幾千兩銀子。我就是賭上我的命,也要讓她得著經驗。”
流珠但勾唇一笑,悄悄地望著她,冇有點頭,也冇有點頭。看著她這副態度,潮音隻福身一拜,也未曾多說甚麼。
潮音又道:“國公府裡頭,頭一個得疹子的,就是這喜麟小兒。國公夫人對他非常嫌棄,連帶著喻盼兒都不待見,將兩人趕出了國公府,住進了阮二先前養劉端端的那院子裡,但是讓喻盼兒寒了心。喻盼兒搬出去之前,和劉端端說了會兒話,冇過量久,劉端端便流產了,兒也不瞞二孃――實是兒那小妹乾的,將這臟水,潑到了喻盼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