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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珠心上一震，麵上卻狀似安靜地一笑。傅辛彷彿非常歡暢地笑了兩聲，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大手又風俗性地伸到錦被底下，撫著她的小腹，帶著笑意低低說道：“那困鎖在籠子裡的芙蓉鳥兒，飛得再高，撲棱得再短長，也撬不開鎖兒。珠兒的手腕，到底比不得朕這個養鳥的。朕這一回便讓二孃看一看，朕是如何害人的，定要讓二孃徹完整底地佩服。”

兩人說著打趣話兒，偎在一起，魯元又給她指起了堂中的幾位小娘子，一個個先容道：

這些事兒，流珠倒是第一次傳聞。徐子期每次偷偷送來的家書，便如其人普通悶騷，字裡行間，乍一看彷彿非常端莊，可一細細咂摸，卻能品出彆的肮臟意義來。至於戰事緊不嚴峻，他可曾受了傷，他向來隻拿“統統安好”四字對付疇昔，實在教流珠不大放心。

魯元側眸看她，眯起誘人的鳳眼，挑眉笑道：“這點兒小事，你也用得著求兒？瑞安染上天花時，徐小將軍為了給他拿藥，但是在我那小鋪子裡鬨了一通，讓那兒的掌櫃伴計都怕了他，那伴計可說了，夜裡頭做惡夢老夢見徐小將軍拿著刀要砍過來。打那以後，我便交代過了，隻如果你阮二孃家裡來拿藥，想拿甚，就拿罷，不必再知會我了。”

流珠聽著，心上一鬆，亦非常感念，因二人向來靠近，便也不特地言謝，藉著酒意笑道：“不愧是好姐妹。今後做了新裙子，頭一件都要你來穿。”

馮涼卿貪愛美色，勾得很多芳心，卻又各式欺瞞，棄之不顧，最後懷著一腔忠心，為徐子期所騙，為心上小娘子薄奚所折磨，終究咬舌他殺，嗆血而亡，清楚是為國而死，反倒還落了個叛國的名聲。這般算來，也算是死在了美人手中。卻不知牡丹花下死，做鬼以後，風騷不風騷？

忽喇喇似大廈傾（三）

流珠聽著魯元絮絮說著，也把眼打量著圍坐在棋盤一側的幾位小娘子，細細打量著，將她們與魯元所說的一一對號。觀棋不語的小娘子麵孔淡然，春秋不大卻很有氣度，名呼蔡姪；神采嚴峻，盯著棋盤，咬著紅唇的那位，模樣分外鮮豔，容色將其彆人全壓了下去，名喚姚寶瑟；最後另有個與姚寶瑟對弈的，麵孔清秀，透著冷酷，則叫做袁佛迷。

她說著話兒，內心頭則又策畫了起來。她已然翻過結案宗，那些馮氏因貪財而惹出的案子裡，雖有很多都是借了國公府的名頭，但如果細究起來，並不能與阮鐮結上乾係。如許一來，隻怕傅辛會有些絕望，卻不知他還願不肯意替她辦這事。

流珠回想著傅從嘉那副少年麵龐，又想起傅辛在朝堂上的幾番鼎新之舉，此中很多都是傅從嘉想出的折中之法，便溫聲道：“合適找個真聰明的，且不顯山不露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