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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忙道：“可要記得帶上娘先前做的口罩，莫要過了病氣，不然又要養上好一陣子了。”頓了頓，他眼圈竟有些泛紅，難過道：“我但是會惦記孃的，便是娘說了不準惦記，我也忍不住。”

她稍一沉吟，便將蕭奈所說的戰略，含混地講了出來，隻在需求魯元幫手之處，決計說得明白了些。魯元聽罷以後，暗歎流珠對她防心頗重，麵上則平聲道：“或可一試。隻是，最費事的，並不是前麵的幾番行事，而是在壓服皇後這一環上。”

婢子趕緊應下，徐行而去。魯元攙扶著阮二孃，笑道：“幾番邀約二孃住下，這一回，總算如了願，實是讓我苦等。”

魯元望在眼中，麵上帶笑，心中卻暗道：這阮二孃的酒量，向來不錯，在她麵前開初還略加諱飾，厥後倒也不粉飾了。現下她這般裝醉，隻怕是想要藉端留下，有要事相商，又唯恐中間有那個的探子，隔牆有耳，將話聽了去。

流珠一愣，溫聲道：“兒那裡會騙你們……”

與蕭奈彆過以後，阮流珠暗中考慮，懷揣著滿腹苦衷，回了府中。這一回，她打起精力，親身下廚，給瑞安及快意一雙後代做了飯，待到上桌以後，流珠凝睇著狼吞虎嚥，恨不得一口一個饅頭的小肉墩徐瑞安，和愈長大愈是顯得清臒的徐快意，內心又是酸澀，又是忐忑，但溫聲道：

陋彼蟬蛻悲埃塵（一）

弄扇這才放心，趕緊強自壓下心頭不安，暴露殷勤的笑容來，應了聲好，手腳敏捷地去尋車伕。

流珠與她靠近，便笑道：“那公主便歌上一回罷，何如？”

流珠一怔，暗想道：魯元確切一語中的。她隻想著幫阮宜愛離開險境，可她是否想過，向來將傅辛看得比本身性命還重的阮宜愛……是否會信賴她，且任她安排呢？

弄扇尚且怔怔然地，愈想愈感覺這女仆人彷彿是在交代後事普通，心中預感不祥得很，正欲張口說些甚話，卻聽得流珠叮嚀，教她備車。弄扇趕緊應下，但還是倍感迷惑，輕聲問道：“這麼晚了，二孃籌算去哪兒？”

流珠輕描淡寫隧道：“不過是出次遠門罷了。你今後如果在買賣上遇見了些難事，又找不到合適的人籌議，儘能夠去尋榮十八娘。她眼中並無尊卑之分，貴賤之彆，心間一派開闊，饒是你去問，她也不會不睬不睬，抑或拿話兒胡亂敷衍。如果遇見了榮十八娘也幫不了的費事，能夠去衙門尋蕭捕頭，如果蕭捕頭也管不住，隻得去求魯元公主了。”

流珠一笑，道：“去見魯元公主。她那邊白日高朋盈門，高朋滿座，若想與她私底下說些梯己話兒，非得這時候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