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惜春殘風雨又(一)[第1頁/共4頁]
流珠悶聲不吭,傅辛惱火到了頂點,給了貼身保護一個眼神,隨即便鉗著流珠的手腕,驀地扯起她,刹時帶翻了棋盤。吵嘴棋子哐啷灑落一地,流珠一個不穩,差點兒顛仆,心中鎮靜起來,扭頭去看人群中的徐道甫。
固然如此,流珠也感覺內心發暖,便親身下廚,給郎君做些清粥小菜。她做的細心,待抬開端時,見天固然亮了,玉輪卻還冇完整下去,太陽模糊出了頭。她不由得微微一笑,避了下人,走到月下,學著那些丫環低聲唱道:
傅辛堂堂一個帝王,卻好似是個混子,生生搶了條畫舫來,用錢把畫舫上的歌女客人全都趕到了岸上,又命船伕將畫舫劃得遠些。船伕倒是難堪,連連道:“夜深了,看不見路,劃遠了唯恐出事。”
“珠兒覺得,如果彆人的美酒好菜,便不該動。偷來的,搶來的,心中有愧,吃不香。”流珠有力地扯了扯唇角。
玉壺翻倒,酒液傾流,濕了羅裙,也汙了流珠博戲贏來的乞巧香袋。酒香混著花香,在船身輕微的顛簸間溢滿了整間船巷。流珠嗓子沙啞,到最後已然有力,隻能怔怔然地看著船舷外的一輪明月,似圓還缺,那玉輪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一會兒晃得冇了影,隻感覺滿眼都是烏黑。
她悄悄拂去麵上渾濁,眯著眼,隻聽得傅辛啞聲呢喃道:“朕幼年時,母妃逝後,受了苛待,捨不得吃好吃的菜,常常將它們偷偷藏起來,比及長毛,也捨不得吃。這甘旨好菜,必必要等上一會兒,才氣吃得縱情,珠兒如何故為?”
他說完,和衣倒下,呼呼大睡,鼾聲如雷。流珠知他累了,並不介懷,謹慎繞過他的身子,穿衣走出門外,便見憐憐等仆人候在屋外。
乞巧節當日,天還冇亮,流珠被外頭的鼓譟聲驚醒,剛揉了揉眼,便見著一個男人坐到了床邊,周身汗味非常濃厚,必定是比不過傅辛那高雅的龍涎香,但流珠卻遠比聞見香氣歡暢。
流珠被他逼得唔了一聲,轉頭卻見香蕊低頭紮眼,立在不遠處。這一眼,流珠如遭電擊,立即明白了過來。
幸虧流珠很會打扮,不一會兒,阿誰略顯土氣的武夫便顯得儒雅了很多,連著年齡也看著年青了。雖已三十有九,卻好似才過三十。
為何安閒閨中時起,傅辛每次來,都奇妙地避開了旁人,這題目總算找到了答案。流珠思疑了很多人,倒是冇往最信賴的香蕊身上想過。
流珠恨得咬唇,心上微冷,開端想道:如果她用簪子去捅傅辛,可會有勝算?傅辛自幼習武,技藝極好,周邊另有暗衛跟從,隻怕夠嗆。便是真有勝算,又會不會扳連徐道甫和一雙後代,另有她那參軍去的繼子?
兩人令家仆各自玩耍,不帶任何仆侍,挽著胳膊出了門。流珠領著徐道甫吃了冰食,買了巧果,看了巧燈,又領著他去玩街頭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