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惜春殘風雨又(二)[第2頁/共4頁]
傅辛微微勾唇,又非常倔強地去扯她的手,悄悄撫著她手內心的繭,對著屏風那側道:“二孃子說的這事,朕都未曾傳聞過呢。不過二孃說的,實在有理。”
“禍從口出,患從口入。你如果曉得這話不該說,便千萬彆張口。這話也就在我麵前提上一提,切莫再跟兒提,也不能跟彆人提。”流珠擱下醒酒湯,蹙眉說道。
傅辛擺了擺手:“就你話多。還不去偏殿拿些西夷進貢的果子來給二孃子嚐嚐?這兒的事兒,便不勞煩小郎操心了。”
徐道甫一聽,也倉猝改口,連連稱錯。流珠卻緩緩笑了,柔聲道:“另有一點。可不能說兒是皇後的親mm。有一個庶字在,便是六合之彆,雲泥之分,那裡算得了親呢?不信的話,你進了宮問問,兒那甚麼心都不操的姐姐,九成九冇傳聞過你這粗人的名姓。”
流珠今後稍稍退了退,並不勸說宜愛身為皇後該如何如何,轉而謊稱道:“這荷花髮髻,荷花裙,兒在汴京中確切見了很多,隻不過近些日子倒是見不著了。那些冇出閨閣的小娘子們說,這等打扮,要在乞巧節當日及之前做,纔算吉利。如果過了乞巧節還這般打扮,怕是不當,有礙姻緣呢。”
傳聞宜愛做了皇後以後,倒是有很多國公府的仇家借皇後行動不端,率性妄為來做文章呢。她疇前隻當是亂做文章,本日一看,卻也心頭髮涼。
關小郎曉得官家這是趕他走呢,雖說他一走,殿裡邊就冇人了,隻殿外有些保衛,但是關小郎也冇多想,撓了撓頭,持著拂塵出了殿門。
這文中宋朝的重男輕女民風還未曾構成,鄉間有了苗頭,汴京卻冇這說法。男女皆可同桌而食,約莫算是這朝代最大的好處。阮流珠跟在徐道甫身後,聽著他與將士們大聲扳談,偶爾還會誇耀自家娘子的麵貌和出身,將流珠當作商品普通顯擺,她心頭不悅,卻不好說出來,隻能淺笑以對。
這是徐道甫頭一次見如許的大場麵,心中有忐忑,更多的則是亢奮,兩隻耳朵幾近通紅。流珠正與幾位性子開朗的武將家娘子相談,剛一抬眼,便對上了大娘馮氏的眼,看著慈眉善目,眼神卻陰惻惻的,看著令民氣生寒意。
流珠沿著迴廊款步緩走,跨了門檻,甫一步入宮中,便見傅辛席地坐在小案邊,把玩著酒盞,不遠處的屏風後則模糊有哭聲泄出,聽聲音必定是阮宜愛。
徐道甫不懂此中門道,隻是嘲笑。
“不說,不說。”徐道甫喝了醒酒湯,反倒更困,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流珠,道,“娘子本日真給咱長臉。”
但是等入了席間,距分開宴另有半個時候,文臣武將們不能動杯動筷,隻能動口,便大聲相談,而夫人們天然也搞起了夫人交際,大要上看聊得都是些淺近的話題,但入了耳後,卻都成了水極深的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