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十年[第4頁/共7頁]

李延麒沉默了一霎，“會好的，阿麟，會好的。”

像助理、秘書如許的職位，事情範圍的界定實在是有些恍惚的，端賴碰到如何一個下屬。分歧的下屬會付與這個角色分歧的意義：事情中的左膀右臂、照顧私家餬口的助手、乃至可以是花瓶、戀人。重岩不消她當餬口助理，他說隻是端茶倒水的話，請個保母就充足了，何必請她一個經濟學碩士？

李延麒撲滅了一支捲菸，吸了一口，半跪著插在重岩的墓前。已經故去的人隔著墓碑上吵嘴兩色的照片悄悄與他對視。

李延麒舒了一口氣。看來上了年齡的老太太不分階層，都很熱中於玩牽媒拉線的遊戲。他記得之前還住在李家老宅的時候，他奶奶跟幾個老朋友見了麵，也老是群情誰家的令媛跟誰家的少爺看起來很班配甚麼的。冇想到住到了這九十年代修起來的老餬口區，還會碰到這類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高雲濕漉漉的眼睫毛眨了眨，像是又要哭卻終究忍住了，“李總指的是哪方麵？”

小區的供暖不是很足，到了夜晚，要抱在一起纔會感覺和緩。偶然候碰到降溫的氣候，還要在被子上麵多蓋一層毛毯。屋子太老了，門窗都有了裂縫，一刮颳風來，冷風就會順著裂縫悄悄灌出去，嗚嗚作響，像是某種植物在不知倦怠地吼怒。

李延麒摸了摸他的臉，“辭職手續辦了嗎？”

這是一個王子變乞丐，然後某一天的某個時候，邪術俄然消弭，落魄的、肮臟的乞丐又變回王子的詭異故事。

李延麒俄然間有種不捨的感受，他曉得他們明天會搬回他們從小長到大的李家老宅，那邊有他和李延麟各自的房間，隔著寬廣的走廊，每個房間都起碼超越這套二居室兩三倍大。精美、溫馨但是空空蕩蕩。

高雲眼眶微微犯濕。這是多麼拙略的激將法啊，但是她竟然就被打動了。

“很有豪情？”高雲彷彿感覺這個說法很成心機，淡淡地笑了笑，“之前公司的人叫我高秘書，李總曉得這十年當中他們叫我甚麼嗎？他們叫我高、丞、相。”

“冇體例，”李延麒歎了口氣，“他恨我們，不想讓我們見爸爸。如果非要見麵，爸爸的餬口報酬都要打消了。他一把年紀了，莫非真讓他每天吃鹹菜嗎？”

“還冇睡著？”

李延麒沉默了。

李延麒將她的神采儘收眼中，滿心仇恨幾近粉飾不住，“你彷彿對他很有豪情。嗯？”

李延麒不傻，高雲話裡的意義他完整聽得出來。在這一點上，或許她是對的，起碼他和李承運都不會給秘書或者助理下放太多權力。李承運曾經教過他：越是身邊的人，越要防備。因為隻有身邊的人纔會曉得你的奧妙，也才更有機遇出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