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三零三 醉話？真話？[第2頁/共4頁]

侯方域也笑嘻嘻的拱手道：“子方賢弟，客氣客氣。”

稱呼是有很多講究的，比如說楊嗣昌的吧，有人能夠稱之為總督大人，有人可稱為大老爺，有人能夠稱其為老父母，還能夠稱為高祖父——普通來講，明朝的牧民官，拿縣令來講，稱為縣尊的也有，但是普通百姓，倒是稱呼為老父母的居多。縣令是老父母，那一府之府尊老爺，天然就是祖父母，像是一省之長官，佈政使之類的，則是就升格為高祖父了。這類稱呼，不是熟行人底子就聽不出來。而那些混跡宦海的故意人，則是一聽就曉得是如何回事兒。

如果換做彆人這麼問，少不得楊嗣昌就要在內心冷哼一句：談錢便是俗人了。然後著人將其大棍子打出去。不過侯方域天然是不一樣的，他笑著看了楊子方一眼，楊子方會心，伸出五根手指頭，笑道：“五萬兩，外加一處姑蘇的帶園子，六畝地大的宅子。”

他見了侯方域被人攙扶著出來，從速跳下車迎了上去。

“不過麼……”侯方域笑道：“父執家中財產這很多，都是清明淨白的，那銀子流水價的出去，這點兒錢，也不算甚麼。”

實在這宴席吃的，也真是冇甚麼意義，不過就是閒扯淡，拉家常罷了。世人都說著冇營養的廢話，聊一些文人最喜好的風花雪月的事兒，楊嗣昌也是情場上的熟行了，固然年紀不小，倒是風騷不減，後宅妾侍十數，竟有半數是本年上任以後才納的。其精力之充分，公事之‘繁忙’，可見一斑。

清麗女子，素手調羹湯。這飯吃的不是飯，是美色，喝的不是酒，是玉顏。

兩人出來，分席落座，又過一會兒，楊嗣昌出去，酬酢了幾句，便是開席。

他俄然想起甚麼來似的：“對了，本日小侄歸去的時候，還瞧見那處糧店，叫甚麼來著？對，謝記糧店，那買賣真真是紅火……小侄瞧著，都是眼熱。”

侯方域湊趣道：“此物說是無價，可也終是有個代價的，小侄冒昧的問一句，不知父執破鈔多少？”

侯方域站起家來，規端方矩的一躬身，恭聲道：“多謝父執提點，小侄定然銘記於心。”

阿誰姐兒風騷，阿誰姐兒床上叫得響，哪個姐兒飽滿，摟在懷裡跟一團棉花也似，哪個姐兒身姿綽約，彷彿弱柳扶風？

一

門口停著的馬車上，王掌櫃正自百無聊賴的甩著鞭子。門子聘請他去門房中烤火避風，趁便還能吃點兒熱水熱飯，不過被他回絕了。他現在就是侯公子的下人，不能做下人不該做的事情，不能給自家的主子丟人。

夜色昏黃，暗夜覆蓋下的宣大總督衙署就像是一頭龐大的怪獸，門口兩個足有一人高的紅燈籠，閃動著微小的光，就如同是那頭怪獸兩顆龐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