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章 同床異夢[第1頁/共3頁]

“再說此人和。朱由檢即位今後，先棄遼東，再定西南，又與韃子血戰一場。固然其各種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但大明官軍中最能打的這些兵將，卻全被他緊緊握於掌中。聖上又新敗退台，現在恰是朱由檢兵力極盛之時。他穩居紫禁城內，便可號令天下，舉國資本儘為其所用；而聖上退守一島，兵微將寡，將士陣亡一人，不知何時纔可補上。這就是不占人和。天時還是小可，此人和尤其首要，聖上不成不察，不成不慎吶！”

“哦？”朱子建不平氣隧道，“願聞其詳。”

朱子建不緊不慢地答了一句，便悠然地品起茶來。鄭芝龍天然不好再深說下去了，心中卻在暗罵：好你個奸刁的老狐狸！

“國師請看，”鄭芝龍攤開一張海圖，“台灣島四周環海，東接日本，西鄰大陸，南望呂宋，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島上物產豐富，且有大量未開墾的地盤，足可包容千萬之眾。那朱由檢固然放肆，可若敢攻打台灣，則是自取滅亡。本王麾下戰艦如雲，隻要他敢來，定叫他有來無回，這叫‘立於不敗之地’。但是若本王在長江或是甚麼處所登岸，那就叫‘攻守之勢異矣’，天時就冇了。”

“先說這天時。”鄭芝龍嗬嗬笑道，“久聞國師會推演天數，曾算出天啟六年正月月朔，有天外流星墜落於京師，本王佩服之至。但是此難不但冇有閉幕偽朝，反而讓朱由檢即位，這一點大抵國師冇有算到吧？”

“但如此隻能自保，何時可光複失地呢？”鄭芝龍這麼一說，朱子建的神采和緩了很多，但還是有些焦炙地問道。

鄭芝龍一言不發，比及朱子建略帶衝動地把這套長篇大論說完，才略帶嘲弄地笑道：“國師，本王很瞭解你想儘快打歸去的表情，實在本王又何嘗不是如此？不過，作戰須講究天時、天時、人和，三者缺一不成，強求不得。並且天時不如天時，天時不如人和，現在朝廷隻占天時，而缺天時與人和，現在急於強攻，隻會像幾個月之前一樣，徒損兵力，得不償失。”

鄭芝龍望著神采烏青的朱子建，心中不由好笑，大要上卻忙賠笑道：“國師勿憂，本王話還冇有說完。聖上一係乃大明之國本，本王身為臣子，焉能不效死力。剛纔本王隻說了天時、人和，還冇說天時呢。若論起天時，十個朱由檢也比不上一個聖上。”

朱子建聽罷深思半晌，點點頭道：“聽王爺一席話，本國師頓開茅塞。好，三年便是三年！在這三年裡，本國師定會儘力共同王爺，王爺雄師在明，我白蓮聖教在暗，管束逆賊朱由檢不得安生。不過，王爺雖不消儘力反攻，但派些戰船去本地府縣騷擾，這還是能夠的吧？”

“國師請放寬解，再容本王三年時候。”鄭芝龍煞有介事隧道，“本王不戰則可，戰則必須取勝，是以要做最充沛的籌辦。接下來這三年，本王一是要持續擴大海上貿易以充分軍需；二是要與紅毛人、大呂宋人及日本各大名構和，借他們的兵力來助我們一臂之力；三是要靜待天時之變。三年以後，我朝益強，而偽朝益弱，再取朱由檢之性命，豈不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