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最初的晚餐[第1頁/共4頁]

未幾時，管寧帶著幾個小寺人，或扛著米麪，或提著一捆捆的菜，滿頭大汗地返回了文華殿。因為不曉得王妃到底要做甚麼菜，乾脆每種菜都拿來了一些。

管寧悄悄咬了咬牙，卻不敢回嘴，隻得應了一聲，親身去尚膳監了。

用過飯後，朱由檢對勁地摸著草包肚子，打著飽嗝，心對勁足地返回臥房。

蕊兒見食材送來了，也不再多說，回屋換了身衣服出來，就直奔廚房。

未幾時，廚房內飄出了飯菜的香味，朱由檢不由得精力一振。緊接著，蕊兒輕巧地雙手托著托盤走出來，送到朱由檢的桌前。

“且慢！”蕊兒又笑盈盈地叫住管寧，“管公公，隻怕這小寺人笨口拙舌，到了尚膳監也說不清楚，還是勞煩管公公親身跑一趟吧，如何？”

朱由檢一怔，還覺得蕊兒又發了醋意。公然，蕊兒冷冷隧道：“王爺大病初癒，這些飲食如此油膩，王爺怎能克化得動！剛纔王爺還說，想讓臣妾煮些米粥吃。對吧，王爺？”說著不住地對朱由檢使眼色。

就連白日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的販子，入夜以後也敏捷冷僻了下來。履行宵禁的軍士一隊隊從街上走過，碰到收攤稍晚的小販，不由分辯就是一頓鞭子，然後把他們辛苦一天那點微薄的所得強搶了去。

蕊兒卻不為所動，嘲笑一聲道：“此乃王爺之叮嚀，本宮也不敢不遵循。諸位既然驚駭司禮監，隻要不出去胡說也就是了，外人誰又能曉得，莫非另有通風報信的不成！管公公，請差人去取些米和青菜，王爺餓了，等著本宮做飯呢！”

朱由檢看著這滿桌子的菜肴，心中一陣憂愁。哎呀媽呀，這菜也太硬了！烤乳豬、蒸鵝掌、烤鴨、燒雞，另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大魚大肉，但就是連片菜葉也看不見。哥是肉食性植物不假，但也彆把八頓飯的肉一次性地整上來啊！再說這氛圍也太詭異了，倆人擱這吃，一堆人在中間看，還一句話也不說，咋越揣摩越像最後的晚餐呢！

本來這紫禁城的後宮各殿都有灶台，倒也不全如管寧所說，是專為寺人宮女做飯，主子如果想換點口味，天然也能夠在這裡做一些。隻是絕大多數正餐，還是從尚膳監做好了，由專人用食盒提過來。

也就是說，不管是甚麼吃的，王爺在吃之前，要讓她們兩個先試吃。如果她們吃了冇事，王爺再吃。如果她們吃了跑肚拉稀，乃至一命嗚呼，那就算是給王爺趟了雷了，自能自認不利。

不明本相的寺人和宮女們自是喝彩雀躍，紛繁跪下謝恩。他們是宮中最底層的人，固然飲食也有定規，不至於吃糠咽菜，但和王爺的標準比起來，天然有天淵之彆。常日主子進膳以後，倒也能吃些殘羹殘羹，但像明天如許，王爺一口冇動，直接賜給他們吃，這還是破天荒第一回，是以無不感念朱由檢和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