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公審閹黨[第1頁/共3頁]

而通往正陽門的大道,則有李來亨親率上千秦兵沿途鑒戒.本來老百姓最怕官軍,平時一見五城兵馬司的人都得繞著走;可他們對這些襙著陝西口音,平時不苟談笑的秦兵們,倒是滿眼崇拜之情,不斷地交口獎飾:"嘖嘖,你看人家站很多直,槍拿很多穩！這麼大寒天,一動也不動一下！"

"恰是！"崔應元忙叩首道,"當時他們都已招弓押,並且臣等數日一比較,每次都能追出幾百兩贓銀來…"

待一行垂垂走近,百姓們也看得越來越清楚.隻見此人年紀不過十六七歲,麵白唇紅,目若朗星.固然看起來和這個期間的文生公子有幾分類似,但他端坐頓時腰桿矗立,提韁繩的胳臂一看便知非常有力,又有些像是行伍之人.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種平和,安閒卻又傲視天下的氣度,讓人一見便不由自主地心聲愛護.

朱由檢掃視了一眼跪鄙人麵的人犯,先讓三法司查對身份,然後森然問道:"爾等身為朝廷命官,不思忠君愛民,反勾搭逆賊魏忠賢欺上瞞下,貪贓枉法,讒諂忠良,肆行殛斃,現在可知罪麼?"

"且慢！"朱由檢急打斷道,"既然你們有楊漣.[,！]等人的供狀,蘇大人,當年的卷宗應當在刑部封存著吧?"

孰料朱由檢麵帶淺笑道:"這供狀是真的麼?看來須得本人考證一番.請楊先生！"

不過此時天橋四周已是人頭攢動,上萬百姓早將四周的大街冷巷擠得水泄不通.他們不斷地搓著凍僵的手,在地上跺跺凍麻的腳,精力倒是極度亢奮,都翹首向正陽門張望.公判五虎五彪,本來就大快民氣;此番又是天子親審,這但是亙古未有之事,誰不想瞧瞧這場熱烈?

"好！"朱由檢俄然將聲音進步八度,"將人犯田吉,吳淳夫,李夔龍,倪文煥,田爾耕,許顯純,崔應元,孫雲鶴,楊寰押上來！"

俄然人群一陣騷動,隻見正陽門中門大開,數十騎快馬踏著青石大道向天橋緩轡而來.為首一人身穿明黃色長袍,腰懸一口寶劍,身後則稀有十名滿身重甲的精銳軍人緊緊相隨.

見幾人避重就輕不肯認罪,四周的百姓頓時大嘩.朱由檢卻不慌不忙,翻著三法司經心清算的供詞道:"如你等所供,楊漣,左光鬥,周順昌,黃尊素等人納賄白銀數千兩乃至數萬兩,都是究竟?"

這九人自知大難臨頭,早嚇得麵如死灰;但是又帶著一絲幸運心機,因為他們曉得三法司的人不肯意嚴懲此案,天子又非常年青,或許不諳刑訟之事.隻要遵循事前籌辦好的詞應對,說不定還能矇混過關撿條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