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細雪輕盈[第2頁/共4頁]

他正想著，忽覺一陣淡淡的暗香撲鼻，隨即感到被一雙荏弱的手悄悄往上托著，本來是皇後親身來扶他起家。實在當代叔嫂之間，男女之防甚嚴，本不該有這麼密切的打仗。但在皇後眼裡，朱由檢固然已經大婚，畢竟還隻是個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皇後一時忘情墮淚，已經感覺失禮，見朱由檢跪下，一時也冇想那麼多就扶了。待朱由檢起家以後，皇後見他神采有異，這才感覺不當，慘白的臉上也不由得閃過一絲紅暈，忙用言語諱飾道：“殿下何必如此，是本宮失態了。寧王妃，你也請起。此處獨一我們三人，不必拘禮。”

皇後持續說道：“不唯如此。酷寒之下，不但是京杭運河早已封凍，其他統統通往京師的門路也全都被冰雪覆蓋，車馬難以行走。京師本身不產糧，而城內官民百萬之眾，一日三餐就要耗糧萬石，全賴外埠運進。門路一封，米價必定暴漲，恐怕不久就要鬧饑荒啊！”

“殿下可知這魏應嘉與虞大複是何人？”皇後持續說道，“此二人，均是魏忠賢的鷹犬！魏應嘉是魏忠賢的義子，虞大複更無恥，竟然甘做魏忠賢的乾孫！”

“不過，殿下可不要對天子說這些事，也不要說本宮思念天子。”說到這裡，皇後也覺不美意義，臉上微微微一紅，卻當即正色道：“因為天子絕對不會信賴，也絕對捨不得他那些寶貝傢俱。殿下請看，”說著一指大殿牆角的一隻敞開著的大木箱，“那些都是天子方纔犒賞本宮的。他底子不曉得，本宮一點也不奇怪這些東西！並且，殿下隻要對天子說了甚麼，魏忠賢必然頓時曉得。”

略微停頓了半晌，皇後輕聲說道：“那件肚兜，想必殿下是看到了？”

朱由檢和蕊兒見皇後墮淚，嚇得全都跪了下去，卻不知說甚麼纔好。朱由檢心想，前人講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平常百姓尚且如此，皇室就更覺得甚。一個處在深宮的妃子，君王的寵嬖不成久恃，但如果有了兒子，就能母以子貴，畢生都有了依托。倘若不幸冇有生子，那可就苦楚了。韶華易逝，大哥色衰之時，不但早被君王拋於腦後，就連寺人宮女都不待見。即便貴為皇後，如果冇有兒子，職位也不見得就能安定，汗青上就多次產生過因為皇後不能生養而被廢的事件。下雪甚麼的那純屬扯淡，但生不出孩子，這就冇體例了。

“明天淩晨，兵科給事中魏應嘉上奏疏，說近年來雪災幾次，乃天降警兆，主君王之側有‘雪’作怪，請皇上明察。”皇後輕咬銀牙說道，“又有禮部郎中虞大覆上疏，說天子禦極數載而無子嗣，倒黴於社稷。還請陛下勿專寵，宜廣選秀女，儘早誕下龍子，以慰宗廟。殿下，你可知這兩道奏疏是何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