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通州驛[第2頁/共4頁]

朱由檢嚇了一跳，從速問林佑坤是如何回事。林佑坤抬高聲音道：“這兩輛囚車壓的是朝廷欽犯，一個是前遼東經略熊廷弼，一個是前遼東巡撫王化貞。”

孫吉利見抵擋不住，隻得實言相告道：“實在咱家是奉了萬歲爺的聖旨和九千歲的嚴命，從山海關將欽犯熊廷弼、王化貞押送進京。因大雪封路，徹夜冇法趕回京師，這才宿於驛站。這熊廷弼、王化貞是朝廷要犯，咱家也是怕泄漏了動靜，為防不測，才封了驛站，將閒雜人等趕了出去。還請千戶大人寬恕則個！”

林佑坤身負護送朱由檢的重擔，豈敢在雪夜趕路？他當即勃然大怒，一邊用力踹門一邊高喊：“甚麼狗屁要員？廢話少說，從速開門！”

他如許想著進了早已為他籌辦好的客房，剛想喘口氣，卻從隔壁房間，傳來一陣狠惡的辯論聲。

一刹時，從驛站前廳呼啦啦衝出幾十名東廠番子，各持刀劍在手，將林佑坤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老王聽朱由檢發問，卻咧嘴道：“實不相瞞，這通州驛每年朝廷撥款隻要幾百兩銀子。戔戔這點銀子，既要對付過路官員的迎來送往，又要豢養馬匹，保持郵路通暢，那裡夠使？彆說幾百兩，就幾千兩也不敷。就如許，通州驛已經幾個月冇領到撥款了。卑職按例有歲俸四十二石，就隻算本質俸也應每月一石。但不怕高朋笑話，卑職從打擔負驛丞，就一次也冇領到過。”

“有何必衷，無妨說來聽聽！”林佑坤嘲笑道。

老王笑道：“高朋有所不知。這‘歲俸’就是朝廷規定的名義上的俸祿；而這‘本質俸’，纔是真正必必要發給官員的實際糧米，其他的叫做‘折色俸’，均以他物按必然折算比率替代，或折絹，或折銀，或折寶鈔。現在國庫空虛，連本質俸都發不出來了，那些折色俸又儘是些一文不值的寶鈔。如果驛站如果冇點進項，那還真要喝西北風了。”

朱由檢有點不敢信賴，驚奇地問道：“這歲俸和本質俸有何辨彆？如果領不到俸祿，那你豈不是要喝西北風？”

“範圍不小啊！”朱由檢笑道，“這驛站一年得有很多撥款吧？你薪俸又有多少？”

那驛丞並不敢胡亂猜想朱由檢的身份，見問到本身，忙滿臉堆笑地答覆：“高朋談笑了，卑職一個不入流的驛丞，哪敢稱甚麼‘長官’。卑職王長保，您喚卑職‘老王’便可。”

此時，門內俄然傳來狼籍的腳步聲，緊接著“啪”的一聲脆響，剛纔答話的驛卒竟慘叫起來。

朱由檢心頭猛地一沉。他那日在望海樓上聽幾個墨客議論，也曾提到熊廷弼和王化貞，但隻是寥寥幾句，語焉不詳。至於這兩人是如何被後金殺得大敗，遼東局勢現在到底如何，倒是一概不知，真想劈麵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