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枉凝眉[第2頁/共4頁]

“不見怪，不見怪，嘿嘿嘿嘿！”朱由檢憨憨地笑道。

“啊~~~~啊~~~~~~~~~”董小宛一詠三歎，將這曲《枉凝眉》唱罷，便再也不能矜持，當場痛哭失聲，也不睬全場來賓，回身奔向背景去了。

陳圓圓忙體貼腸問道：“哦？本來尤公子有疾在身，卻不知是何疾病？有無大礙？”

“奴家第一次來通州，正想玩耍一番。傳聞運河邊有一座燃燈佛舍利塔，乃是通州名勝，不知公子可偶然候陪奴家去逛逛？”陳圓圓略帶羞怯地問道。

最後朱由檢與包玉憐、四姐妹都擠上了陳圓圓所乘的馬車，林佑坤單獨騎馬相隨。

陳圓圓見朱由檢上了車，嫣然一笑道：“尤公子早。”

此時天氣方纔開端放亮，街上來往的行人還不是很多。朱由檢一頭鑽進停在堆棧外的馬車車廂，公然見陳圓圓端坐車中。此時的她並不像昨夜登台那樣盛飾豔抹，而隻是略施粉黛，卻更顯清純美好。

但他也發明，自從昨夜以後，包玉憐與四姐妹看本身的眼神完整變了，既不是奴婢對仆人的惶恐與謙虛，更冇有曾經的背叛與冷酷，而是充滿了崇拜與垂憐，彷彿本身成了她們的夢中戀人普通。

陳圓圓淺笑道：“尤公子，此便是通州八景之首的燃燈佛舍利塔了。相傳此塔始建於北周，距今已有千年之久。嘉靖年間一次地動以後，塔基傾斜，在重修之時，卻發明瞭埋在地宮中的一顆佛牙與數百粒舍利。奴家早慕其名，一向想來禮佛，本日終究得償所望。”

特彆是那包玉憐與梅蘭竹菊四姐妹，她們與台上的董小宛、陳圓圓也曾同為天涯淪落人，對二人合演曲中的那份癡情更能感同身受。雖在台下，她們卻感覺此曲恰是為本身所作，那歌聲恰是從本身心底所發！

台下千餘名聽眾，此時無不被這支滿腔難過、無窮感慨的曲子所深深打動。而那些眼窩子淺的，今後曲遐想到本身幼年浮滑之時，也曾與鄰家少女花前月下，私定畢生；怎奈父母之命難違，有戀人難立室屬，隻能抱憾畢生。這些豪情平時隻被深深埋冇著，卻不料本日在不經意間，被這支短短幾十字的曲子在刹時從心頭勾起，再想按捺已不成能，不由得淚眼滂湃。

驀地間掌聲響起，卻再也未曾停歇。

“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禁得秋流到冬儘，春流到夏！”

不等她發問，包玉憐趕快羞怯地解釋道：“我隻是尤公子的大夫，並非他的家眷。”

此時，台下抽泣之聲也響成一片，更有人頓足捶胸，嚎啕大哭。隻要冒襄麵如死灰，呆立在當場，神經質地不住喃喃道：“水中月、鏡中花，水中月、鏡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