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革裡眼[第2頁/共3頁]

至於他“革裡眼”這個外號，對外人來講顯得非常奇特，遠不像“闖王”“八大王”“曹襙”這類外號那樣，用來顯現其勇武善戰，一其義。但對大多是陝西人的流賊來講，就不難瞭解了：延綏地區特產一種名為吉靈鼠的小獸，本地人俗稱“革裡”。有道是“鼠目寸光”，這類東西目力極差，一尺以外便不能見物。而賀一龍恰是天生遠視眼，便得了這麼一個外號。

至於流賊的戰術，也非常簡樸，就是拿人墊！賀一龍一聲令下，數萬流賊黑壓壓地直撲城下，揚州城頓時墮入危急當中！

“至於各位的顧慮，亦不無事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本官勸你們助餉，本身豈有不助之理？實不相瞞，本官已經變賣故鄉田產，折銀票三百兩，全數充作團勇餉銀。彆的，凡是助餉之人，在府衙前張榜公佈，全城百姓都能夠戔戔數百兩銀子，換得數十萬百姓的口碑，這筆買賣是否劃算，還望各位細心考慮。對了，聽聞當今聖上即位以後，頗欲革新各地苛政，鹽課漕運亦在其列。各位本日助餉之義舉，本官定會奏明朝廷，說不定今後對各位有莫大的好處，也未可知。”

世人一聽頓時傻眼，特彆是林玉，剛纔帶頭鬨著反對助餉，敢戀人家早都聽到了，嚇得麵如死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知...知府大人，小...小人罪...罪該...”

而流賊來勢洶洶，最早趕到揚州城下的是“革裡眼”賀一龍。這個賀一龍亦是官軍出身，他竟是大名鼎鼎的“賀瘋子”賀人龍的族弟。本來他一向在賀人龍軍中效力，但因操行卑劣，屢犯軍紀，即便是賀人龍如許並不如何正視軍紀的人，也終究對他忍無可忍，把他拘繫起來，要按軍法斬首，以儆效尤。賀一龍當然不肯等死，設法逃脫後乾脆做起了流賊，幾年下來也成了“十三家”之一。

“潘幫主說得好！”

在漕幫幫主和史可法的幾次勸說下，這些販子也終究想明白了這個事理：非論是算道義上的大賬，還是算經濟上的小賬，助餉都比不助要強。他們此前之以是不肯意出錢，首要還是因為總商吳家不想出，他們的買賣與吳家息息相乾，以是不得不的神采行事。

但是史可法的最後一句話，卻給了他們無窮的遐想空間。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新天子真把鹽政給改了，說不定吳家就不能做總商了；如果跟著吳家一條道跑到黑，那不是要在一棵樹吊頸死？以是綜合各種考慮今後，這些人終究決定助餉，少則五百兩，多則二三千兩，漕幫則伶仃助餉二千兩，合計達到紋銀四萬兩。有了這筆資金，團勇的餉銀總算有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