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同治之意（中）[第2頁/共3頁]

肅順疑團大起：“到那兒去？”

載齡搶在前麵，急步而去，肅順緊緊跟著，穿過一條夾弄，往左一拐，便是個大院子，站著十幾個番役，有的提著刀，有的拿著鐵尺，有的拿著繩索，另有輛冇有頂篷的小車，一匹矯健的大黃牛已經上了軛了。

自有司來問過幾次以後，肅趁便知不妙，空房三小我獨處，一籌莫展，獨一的希冀是能捱過十月初九登極大典的日子，就有不死之望，以是這幾天在高槐深院當中，看日影一寸一寸消移，真有度日如年之感。因為如此，嚴峻得落空常態，偶有響動，當即驚出一身盜汗。恰好那間空房的耗子特多，一到早晨，四周奔竄，害得他徹夜不能安枕，到白日倦不成當時，才和衣臥倒打一個盹。

“放出來了。在那兒我可不曉得。”

載齡已走得不知去處，隻閃出一個官兒來，向肅順請了個安說：“請王爺、中堂上車！”

“那就走吧！”

就如許，越到菜市口，人越擁堵，直到步軍統領右翼總兵派出新編的火槍營兵士來，才氣把次序保持祝當時菜市口的攤販，早已被攆走了，十字路口清出不大的一片法場，四周人隱士海，擠得大喊小叫，加上衙役們的叱斥聲、皮鞭聲，這一片鼓譟喧鬨，幾近內城都被震驚了。

“奉求你派人找一找，我那兩個小的，麵和心反麵，請你開導她們，千萬要和衷共濟，好好過日子。我那兩個孩子，要叫他們好好兒勤奮。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三人的囚車，一出宗人府後門，就吸引了很多路人，一傳十、十傳百，從崇文門到騾馬市大街，頓時騷動。“五宇字”官錢號案中，前門外有好些商家纏累在內，傾家蕩產，隻道此生再無伸冤出氣的但願，不想“報應”來得這麼快！獲得肅順正法的動靜，竟有置酒相賀的，此時當然不會悄悄放過，群相鼓譟，預備好好****他一番。幸虧文祥預先已有安插，由步軍統領衙門和順天府派出人來，監督彈壓，肅順的囚車，才得長驅而過。

“四叔！”載齡厲聲喝道：“事到現在，你還是那種胡塗心機。你雖無後，莫非也不替你本房的宗親想一想？”

載齡由代理禮部侍郎，調為刑部侍郎，是肅順被捕今後的事，以是他有此一問，載齡也不說破，隻叫一聲：“六叔！”又對著端華載垣施禮，“給兩位王爺存候。”

“內閣在集會，請你去辯論。”

“有話，”肅順連連點著頭，“我那兩個小妾，現在不知如何了？”

隻是管得住大人，管不住孩子，受了教唆的孩子們，口袋裡裝了泥土石子，從夾道圍觀的人叢中鑽了出來，發一聲喊，投石擲十，雨點般落向肅順身上。此起彼落，未幾一刻的工夫，肅趁便已臉孔恍惚，形如鬼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