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飛騎報捷（上）[第2頁/共3頁]

他是被提示了，那份不快，也隻要在最密切的人麵前，才肯流露。這天早晨他留下寶鋆、文平和朱學勤等人吃銀魚火鍋，有了酒意，一泄牢騷，自嘲似地說：“人家是母以子貴，我是父以女賤，這不是笑話嗎？”

恭王福晉到底出身分歧，碰到這類事，非常沉著，明知千真萬確，卻說茫然不知，要“等王爺出去，問一問明白”。

“唉！”恭王福晉瓜爾佳氏先是一驚，隨即有了七分哀痛，三分歡樂，本身也不曉得本身內心是如何個滋味。

愛妻老友都如許規勸，恭王總算按捺著本身，擺出了笑容。公然，不過半晌工夫，賀客盈門，有些進謁，有些登了門簿，有些可由門客代見，有些則必須親身訪問，遵循王府的儀製和友情的深淺，視來客的成分，作分歧的措置。在恭王本身訪問的賀客中，有人說要請大格格出來，以公主的成分，接管叩賀，這原是足尺加二的趨奉，但正如鄙諺所說的，“馬屁拍在馬腳上”，惹得恭王大為不悅。

“算了吧！”他冷冷地答道，“本朝冇有外官見後妃公主的禮節。

“母以子貴”天然是指慈禧太後，“父以女賤”是說他本身，但是又何致於如此呢？

這一問，把大師都考住了，並且引出了另一個疑問，“我們的這位公主，照端方說，應當跟麗貴太妃生的至公主不一樣吧？”寶鋆看著朱學勤問，“修伯，你說是不是呢？”

“如何分歧？”寶鋆吃緊問道，“舉例以明之！”

“可不準說一句討人厭的話！”恭王不等他開口，先迎頭一攔，“要不然，今早晨彆想吃我的銀魚火鍋。”

如此過了幾日，慈禧太後又下詔：“豈應一人之慾，而絕人倫大禮焉？固倫公主，素心稱佳，順孝裕和，不忍隔斷議政王佳耦父女嫡親，著令固倫公主，餘暇時，仍經常歸於恭王府探視雙親，欽哉。”從這裡來看，慈禧太後的權益手腕實在是用的純熟之極。

“有先例就好辦了！”寶鋆胸有成竹地說。

佳耦倆沉默相對，都在想著，出了一名公主，不知會替府裡帶來甚麼影響和竄改？就這時聽得垂花門外有人“六爺、六爺”地一起喊了出去，聽聲音是寶鋆。

第二日，詔恭親王府。

“宮裡來人如何說呀？”等丫頭一翻開門簾，恭王福晉站起家來問。

恭王犒賞了史進忠，回到上房，大師迎了上去，就在廊上庭前，存候道賀，等站起家來，才發覺恭王麵無憂色，不但冇有憂色，並且深為不樂。這神情令人奇特，但誰也不敢動問，隻本身識相，悄悄地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