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靜極思動（四）[第1頁/共3頁]

“隻是過猶不及，”曾國藩仰著頭，看著牆上的書畫，“若大動兵戈，不但要引來本國非議，中外貿易也有所影響——寶鋆說新疆西去的貨色比之前少了四成。另有這率師遠征，為了甚麼？昔日平叛是為了版圖完整，可和俄羅斯對壘，有甚麼實惠？現在我瞧著，倒是都便宜了那些藩屬，當然，長遠來看，如果讓藩屬們隔住了俄羅斯和中國的邊疆，有了緩衝，這筆賬，算到這裡，倒是不虧。”

“俄羅斯人竟然騷擾滿洲龍興之地，”李慈銘對著翁同龢說道，“這事不能善罷甘休，中樞要有大行動了，起碼明麵上不會委曲了，必定是要抗議，然後宣戰的。”

“蓴客這話從何提及？”

“是，皇上年青氣盛，怕是受不了俄羅斯的行動，”曾國藩稍皺眉，隨即散開，“皇上勇武，這是國朝之幸，不似文宗天子。”

“朝中恭黨勢大，君子不彰，正報酬之擔憂。現在有了變數——起碼我們不會再虧損的事兒了，成了是皇上的功績，如果敗了，天然有恭親王這個皇上的親叔和鐵帽子親王一力承擔，”李慈銘眯著眼漸漸說道，“李中堂的性子，門生是曉得的，向來對著洋人不假色彩，深惡痛絕，這點上和皇上是不約而同的，垂白叟您又是簡在帝心的，所謂不當家不知油鹽貴，那我們，又不消我們籌錢當差運糧草，跳起來請旨要大動兵戈，有甚麼乾係？”

“垂白叟，這但是我們的機遇啊，”李慈銘有些口乾，喝了一口茶，對著翁同龢笑道。

“中堂大人您的意義呢？”榮祿問道，“說了彆人，您還冇說本身個的意義。”

“有理，”翁同龢讚成的說道，這時候蘇拉來報，“明個下午要叫大起。”翁同龢讓蘇拉退下，對著李慈銘笑道，“那麼，明天就遵循蓴客你的意義辦。”

“他是另有所求，我是彆無所求了，”曾國藩淺笑道，“文官到了我這個位置，已經是鼎峰，我又何必搶著做事兒，獲咎彆人呢？不值當了。”

李慈銘名流風騷做派一覽無餘，翁同龢隻是含笑不說話，李慈銘持續說道，“這不管是外頭如何，內裡必定要加大力度了，這些俄羅斯人如何會如此之蠢，去吉林肇事，如此一來，約莫也冇有人敢明麵上乾與反對了，除非他情願戴上不怕龍興之地有失的帽子！”

“我覺得蓴客你也和徐大學士普通，讓總理衙門出麵談判一番就罷了的。”

曾國藩站了起來，袖動手開端踱步，“朝中天然是要穩妥為主，凡事穩則定，定則百業昌隆，如果連綴戰事，於國無益。我們都是平太長毛的，昔日江南膏腴之地，糟蹋成那樣，我們的軍費都幾乎冇有了下落，還是戶部變著法兒拿了厘金出來，這才奏銷數以萬計的軍費。現在，實在這兩方出兵已經是很大膽的行動了，新疆和烏裡雅蘇台，或者說是黑龍江，和俄羅斯人小小的動脫手，無傷風雅，畢竟是邊疆之地，算不得甚麼富庶的處所，加上火食希少，也不會有甚麼人丁減少的事兒出來。藉著牧民被殺的由頭，和俄羅斯人動脫手，稱稱看，相互的斤兩多少，如許小範圍的動何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