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他鄉故知（三）[第2頁/共3頁]

“從未有人下號令說要把合浦珠廠的銀子拿上去，前幾年另有人在這裡取珠，現在就連這裡的南珠宮裡頭都冇人來拿了。高大人您就在京中，曉得這捧紅踩黑的例子，有人不肯意讓太後她白叟家記得我，珠子天然也不會送到宮裡頭去，合浦珠廠就算金山銀山，太後想不起來，也是徒然。”安德海叫了一聲，“把架上的盒子拿過來。”

“算是我的妻室吧。”阿誰婦人放下盒子，行了一禮，回身退下，安德海看著婦人的背影消逝在芭蕉樹之間，對著高心夔說道，“我覺得她是個旌旗，冇想到竟然不懼風波陪著我到了南邊，這此中之事，一言難儘，吃了這麼多苦，倒也不算悔怨。這事兒就不談了，高大人瞧一瞧這個吧。”

“安公公，我倒是有一事不解，”高心夔問道，“固然這合浦珠廠收益必定不錯，可這麼多年如果把銀子解入內庫，你這裡毫不會留著這麼多的銀子，卻不知？”

“無妨，你還不曉得太後的性子？我這麼做，她隻要歡樂的，昔日她還說冬春時候，要把圓明園開放收門票賺銀子，隻是厥後，混忘了，也就冇有再提這件事。再者，這也是我贖罪的意義，今後萬事都由我承擔，你且不消多慮了。”

“彆在這裡說廢話，”安德海諷刺的說道，“疆場上見真章，你彆這幾年在家裡做農活，見到法國人手腳痠軟，拿不動刀槍，那可真是要丟臉到九州萬國去了。”

安德海搖點頭，“向來就冇有把銀子運回外務府過。”

馮子材鼻孔朝天，連連冷哼，“安大人，贏利你是妙手，費錢我也算是妙手，但是用兵您就算不上了，提也彆提，就老誠懇實看我如何殺法國鬼子吧。”

“無妨，外務府的那些寺人巴不得太後健忘我，如何會來問我要錢？隻怕是內心也存著把合浦珠廠的出息給我花消，然後讓我好幸虧這裡養老的意義。”安德海傲然說道，“合浦珠廠之前，除了上貢外務府的珍珠以外，彆的一年還要倒貼幾千兩銀子出來做開消，我來了這裡，不過是十年，就已經賺下了兩百萬兩白銀，進貢給宮裡頭的珍珠，也早已籌辦好了幾箱，這幾箱均是最上等的南珠，如果一下子拿出去買，隻怕就隻要一百萬兩銀子能夠賺。你固然要軍費，但是這個珍珠不能都給你一次性賣了，一次性出了這麼多珍珠，代價隻怕要大跌。這也是冇體例的事情，物以稀為貴，如果這麼多珍珠賣出去，隻怕是要和白菜價差不離了，珍珠我漸漸的賣出去就是，前次英國駐廣州領事問我買二百顆最好的合浦珠，進獻給英國女王，要做甚麼珍珠王冠，我冇理他，既然現在缺銀子，也隻好是賣給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