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通州和談（二）[第1頁/共3頁]

“東翁，天子，”高心夔欲言又止，咬咬牙：“天子的壽數怕是就這幾年了，”在暗室當中，高心夔說話也大膽了起來，“今後一旦宮車晏駕，東翁的處境可就尷尬了。”

“也不防事，嘿嘿，本朝向來無皇太後垂簾之事，孝莊太先人稱三代帝王幫手，也未見她把手伸出外朝。”肅順的眼睛眯了起來，“不過有些事，確切該好好預備著，免得措手不及，高先生，我們商討一番。”

曹毓瑛給恭親王和文祥彆離倒了杯酒，“彆的，肅順向來是最看不起朝中的同僚，平常不紮眼便是叱罵，看看，擠走了多少個戶部的尚書？翁心存也被迫引咎下野，更彆說朱鳳標了，在朝中伶仃無援，就靠著端華載垣那兩個酒囊飯袋，能成甚麼事兒？到時候死光臨頭，怕是連個通風報信的人兒都找不出半個”

“皇上身子一貫不太好，長年用著太病院的藥，又不禁止自個，成日裡沉淪酒色，如果如此就罷了，可這國事滋擾，累年都是壞動靜，天子最易起火，這表裡煎熬起來，怕是天命不永。”高心夔斷言道，“到了當時候，大阿哥還年幼，皇後必定是要名正言順乾預朝政，東翁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甚麼！”肅順一驚，直起了身子，“現在皇上方纔過了三十聖壽，說這些話未免也太早了些？非論康雍乾三代天子，就連先帝爺也是禦極三十多年，皇上春秋鼎盛......”肅順想到鹹豐常日裡的愛好，本來極其判定的語氣，漸漸地降落了下去。

“實在可愛，一介女流在園子裡幫皇上批摺子也就罷了，我權當看不見――反正那摺子上的硃筆也是皇上的意義兒！可現在這葉赫那拉氏得寸進尺，竟然敢在皇上調集重臣議事的時候公開走出內間，明目張膽地對著朝政指導起來，這我豈能容忍！”肅順坐在本身府裡的簽押房，邊上新沏好的寒山頂翠無人問津，“何況現在，這皇上耳根子軟的緊，這又聽了皇後的話，又要留在京中不走了！”肅順話下的意義固然冇說出來，但是高心夔內心雪亮，不過是京中掣肘太多，盤根錯節，到了承德天然就天高任鳥飛了。

文祥悚但是驚，本來是持著天家氣度，未幾說話，麵上也是平平如水的恭親王也來了興趣，兩人直直的看著曹毓瑛，曹毓瑛也不賣關子，“自古天子表裡有隔，這就是為甚麼在前明有寺人任內相批紅的故事，肅順縱使是任了外務府大臣，又是宗室，本質來講，亦屬外臣，現在他獲咎了養心殿大總管，皇上還在潛邸時候兒就用的最慣的白叟楊慶喜，這皇上身邊的寺人肅順是獲咎死了，要曉得寺人五體不全，最忌諱彆人看不起他。”

“如此說來，我的心倒是定了很多，現在國勢艱钜，洋人都打到家門口了，可這肅順還是攛掇著皇上北狩，中國雖大，終有絕頂，”文祥搖點頭，一臉無法，“當年宋室南遷，苟延殘喘了百多年，卻也是總將不免崖山毀滅，論起來，到底是還是崇禎硬氣，天子守國門，死社稷。可見正如皇後所說，迴避乃是圖一時之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