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英雄末路（四）[第1頁/共2頁]

“甚麼？來了一小我？且慢！”石達開深思半晌，立即開口，“不準殺，天國的懦夫甚麼時候怕單槍匹馬的清妖了？帶出去，一小我過來，想必是有甚麼事兒！”

“本人，四川提督，榮祿是也！”

石達開冷靜不語，過了半響，這才長歎一聲，“罷了罷了，我們籌辦幾日，比及清妖冇防備的時候突圍出去，如果不成，就死在這處所罷了，也全了我這個天國翼王的本分！”

榮祿淡然一笑，也不接嘴，隻是站在地上，徑直看著駱秉章，駱秉章反而臉上掛不住，對著阿誰遊擊喝道，“無禮！還不退下！”對著榮祿笑道，“部下人不懂事，倒是仲華看笑話了。仲華請坐。”

石達開道：“各自對戰，算不得甚麼客人，你是何人？”

“翼王！”黃再忠見著石達開如此冇了鬥誌，忍不住叫喚出聲，聲音裡悲忿非常，“天京失落，天王昇天，幼天王和忠王英王被清妖淩遲正法，江南的霸業一敗塗地，兄弟們就是想著和翼王一起，再建天國，這才和翼王浴血奮戰到了明天，翼王你這麼說，對得起內裡那些死不瞑目標兄弟們嗎！”

幾處峭壁以後的狹小地帶，一堆渾身是傷的承平軍圍坐在一起取暖，一個臉上有個刀疤中年男人倉促超出人堆，哈腰鑽進了一個陳舊的小帳篷。

“他胸口中了一箭，這會子方纔睡下，不過這缺醫少藥的，怕是，”黃再忠歎了一聲，“就看著他的造化了。”

“哦？”駱秉章臉上古井無波，看不出任何喜怒，“仲華想如何為本座分憂呢？”

“四川提督榮祿，進帳！”外頭的戈什哈高叫，帥帳簾子一翻開，穿戴獅子補服的榮祿就沉穩得走了出去，站到地上，朝著帥案以後的駱秉章行庭參禮，“榮祿拜見大帥！”

“翼王千歲！”外頭的一個親兵大聲喊道，聲音裡有著咬牙切齒的氣憤，“清妖營裡來了一小我，已經被我們捆起來了，請千歲下旨，讓我們殺了這個狗賊！”

駱秉章冷哼一聲，他固然是品德君子，海內大儒，可畢竟也是功利心極重之人，見到榮祿彷彿有來摘桃子的意義，他還猶可，川軍的一個遊擊忍不住諷刺出聲，“提督大人怕是得了眼紅病吧？也盯住了石達開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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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南闖北，一起橫行天南，從天京又打到了這大渡河，”石達開展開了眼睛，“想為了兄弟們建立一個基業，冇想到倒是把兄弟們帶進了死衚衕，困在這地，動也動不得，想想實在是對不起兄弟們。”外頭一個傷兵忍不住嗟歎出聲，一聲不拉得鑽入石達開的耳朵裡，石達開看著阿誰婦人抱著的繈褓，臉上暴露和順彷徨的神采，“若不是另有這麼一個骨肉，我早就投清妖去，給你們一個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