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宮車晏駕(三)[第1頁/共2頁]
就這一句話,肅順服速又爬起來叩首:“皇上待主子,天高地厚之恩。主子子子孫孫做犬馬都酬謝不完。”
“是是,”肅適應下,“主子毫不敢有不忠之事,”但已經提及了這些事,肅順乾脆問個明白。
“雨亭,我待你如何?”
想想也不錯,他站著聽,天子就得仰著臉說,未免吃力,以是肅順磕個頭,謝了恩,取條拜墊過來,就盤腿坐在地上。
“不要緊!你坐下來,說話才便利。”
“不,不會的,”肅順這會子終究有些悔怨放縱著兩個親王隨便帶著天子肆無顧忌的放縱了,肅順搖手,臉上的憂色隱去,暴露了泫然欲泣的神采,“請皇上寬解,天然就能病癒。”
天子又傷感、又欣喜,但也實在不耐煩他這模樣,“我曉得你是忠臣,大事要緊,你彆哭了!”天子用降落的聲音,“趁我現在精力好些,有幾句要緊話要叮囑你!”
“你要恭敬皇後!”天子說了這麼一句,肅順呆在本地,天子窺見了肅順的神采,“朕曉得,你夙來和皇後不睦,但我大清以孝治天下,如果今後出了不鐺鐺的事情,大阿哥該如何辦,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越是假以詞色,肅順反越不敢逾禮,跪下回奏:“主子不敢!”
他的話還冇有完,肅順感於知遇,震驚悲腸,頃刻間涕泗交換,嗚哭泣咽地哭著說道:“皇上再彆說這話了!皇上春秋正富,那邊便有天崩地坼的事?主子還要服侍皇上幾十年,要等皇上親賜主子的‘諡法’……。”越說越悲傷,竟然語不成聲了。
“這裡冇有彆人,你搬個凳子來坐著。”
天子點點頭:“我也想到過這個。本朝從無此軌製,我想,冇有人敢輕奏。”想到前些日子聽到宮人的流言,說皇後和恭親王在京中有非禮之事,天子正了神采,“婦人不得乾政,這是祖宗家法,朕在一日,皇後天然服帖,今後就不好說了。”
“皇上萬年今後,倘有人提垂簾之議,主子不知該當如何?”
“是!”肅順漸漸止住哭聲,拿馬蹄袖拭一拭眼淚,仍舊跪在那邊。
“主子愚笨,有句不知忌語的話,不敢說!”
彆的喪儀中另有應行備辦的物品,數千百種,少一樣就是“恭辦喪儀疏略”的罪名,誰也擔不起乾係。但辦得安穩無事,卻很有油水可撈,並且將來敘功勞的保案中,另有升官換頂戴的大好處。以是外務府的司官們懷著一則以喜,一則以懼的表情,關起門來,查會典、找成例、調舊檔、開票據、核銀數、氣度辦、動公事,忙得不亦樂乎,跟那些“酒以澆愁、牌以遣興”的軍機章京的懶惰無聊,剛好大異其趣。
肅順到了東暖閣,見到天子站了起來,在東暖閣內裡踱步,肅順忍不住喜上眉梢,跪下磕了頭,“皇上大喜,看著聖躬大安來了,再療養幾日,就能病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