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牡丹台上(下)[第1頁/共4頁]
門咿呀一聲翻開,暴露半個臉的是恰是高心夔,裡頭坐著的是肅順,肅順帶著一副眼鏡,透過眼睛看著本身管家,肅順挑眉,微微訝異,“是皇後的意義?”
“恰是,”高心夔彆成心圖的淺笑,“那些夙來德高望重的王公大臣,還是留在京中的好,舟車勞累,東翁天然要諒解為上。”
“這是天然,我情願為了娘娘肝腦塗地!”邊上的唐五福也連連點頭,“不消肝腦塗地,”杏貞的眼中閃著光芒,“隻是那麼一下,就好了。”
“哎,國事確切艱钜啊,伯足你說說看,這戶部的賦稅少些也就罷了,我們這些滿漢的大老爺們本來不希冀靠著那些俸祿過日子,可這武備頹廢,”肅順的腦袋幾乎搖掉了,“可真是要命,我看著中國人是慣會鬨內鬨的,僧王在中原威風赫赫,打出了安徽河南山東,我瞧著起碼要十年承平的日子,到了洋人手裡,你瞧瞧?笑掉大牙。我瞧著總要來個十年的時候,好好補綴這些八旗綠營的廢料,才氣和洋人們軍隊一較高低。”肅順拿動手裡來北京勤王軍隊的清單,揚了揚,眼裡滿是狠戾,“這曾國藩看著恭敬,眼下竟然也敢張望起來,李鴻章北上勤王,不樂意還不說,”刷的把冊子仍在書桌上,“竟然一個兵都不派!現在我且忍著他,比及發逆剿除,老子要他都雅!”
“可惜啊,伯足先生你要去吳縣了,”肅順點頭可惜,“若非你誤押十三元,眼下如果留在翰林院,必定能助老夫一臂之力,你我聯袂,怕個鳥毛洋人發逆!”鹹豐九年,心夔應會試,肅順任收卷大臣,一心想把狀元帽子給高心夔戴上。又怕有才調超越心夔的,便想了個彆例,限定下午四時必須交卷,不料還不到四時便有一人交了上來。肅順氣得一把塞在朝靴筒內,直到回家脫靴才發明,不覺嚇了一跳,倉猝派快騎將試卷送到閱卷大臣處,閱卷大臣覺得這個卷子必定是甲等首要的,乃作為第一名呈給皇上。高心夔也在前十名之列,及到殿試,肅順還是暗中為心夔爭狀元。但是,鬼使神差,心夔在作命題律詩的時候,詩題限押“文”韻,而誤入“元”韻,遂不與三甲之列。狀元銜就如許與他擦肩而過。 次年會試,肅順再次輕身犯險為高心夔“助拳”。這年恩科會試,心夔入了二甲,插手殿試。肅順神通泛博,考前一日密查到詩題為“紗窗宿鬥牛得門字”,出處為唐人孫逖的《夜宿雲門寺》。當即把心夔叫來,叮囑他連夜趕做。第二日入場,公然是這個題目,場中三百多人,幾近冇有曉得此題出處的。心夔大喜,自命不作第二人想。倉促寫就,出來就找肅順報喜。肅順接過詩稿一看,頓足捶胸,大呼“垮台!垮台!”本來,高心夔記錯了韻部,壓韻的八個字除了“門”字外,都押到了“十一真”韻,而“門”字在韻部卻屬於“十三元”。測驗出韻,內容再好也要被淘汰,榜下,心夔又列四等。同時落第的王闓運幸災樂禍,送他一幅對仗工緻的春聯:“平生雙四等,該死十三元”。肅尚書辦事再緊密,也禁不住心夔如此忽視,除了相對苦笑,就隻能慨歎命定不是繁華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