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歸舊好的心[第2頁/共4頁]
聽他開出這類前提,梅馥又驚又怒,不成置信地望著顧少元,喃喃嘲笑。
殘陽如血,給石板路鋪上一層淡淡的紅,巷口唯有一轎一馬,平增幾分冷傲蕭瑟。
“你這是……在和我做買賣嗎?一貫剛正不阿的顧相,竟然會罔顧律法,私交威脅,看來所謂清流,也不過如此。”
顧少元握劍的手微微發顫,好久方啞聲道。
聽到腹中的孩子,顧少元心中一刺,不由皺眉。
梅馥聞言,一陣仰天大笑。
顧少元肉痛難當,他曾多少次在夢見與梅馥相逢,夢中,她含著血淚詰責他,謾罵他,但是起碼,當時的她還是愛他的,因愛有多深,恨便有多深,不會像現在如許,她看他的眼神如此冷酷,那雙吵嘴清楚的剪水雙瞳裡,尋不出一絲愛恨。
“可若你對峙要個成果,我會給你,前提是……你必須跟我歸去!”
顧少元愣愣望著那柄長劍,這恰是她當年與沈夫人硬拚時用的那柄,自她假身後,便成了他懷想她的又一念想,因隨身照顧,才氣逃過書房大火,豈料此時卻成了他們之間斬情斷義的刃。
阿九見她俄然不動,也不睬會,哼了聲獨自排闥而入。
顧少元十指緊握,樞紐捏得發白,用極低的聲音對本身道。
梅馥笑意一滯。
從官印開端,到暗盤買賣,再到現在以慈濟堂一案的威脅,他頻頻違背原則,何嘗不衝突痛苦,但是為了重新獲得她,他已顧不得這很多了,有些東西,他落空不起第二次。
他一遍遍在她耳邊低喚,聲帶顫抖,力道大的欲將她融入骨肉,聲音卻似對待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般謹慎翼翼。
顧少元握了握拳,放下一貫自視甚高的傲氣,擠出個淺笑。
“若不是為你,我何必如此處心積慮,你恨我也罷,不肯諒解我也罷,我隻問一句,承諾,還是不承諾?”
她內心非常衝突,夏雪籬身患惡疾不是一日兩日了,疇前本身在他身邊時,也曾親目睹他昏倒過,可終究都於性命無礙,或許此次也是一樣,說不定……說不定本身趕到時,他便已經醒過來了呢?
明顯說過一刀兩斷,她這究竟是在做甚麼?
見梅馥緊咬下唇,握劍的五指死死捏緊,顧少元語氣軟了幾分。
她的死,讓顧少元愧悔難當,乃至於用自我折磨的體例來獎懲本身和沈冰柔,可如果她毫髮無損地活著,那麼他的罪過感不但會減輕很多,當初因為落空而挑選性忽視的那些恨,難說還會重新閃現。
天近傍晚,白府四個轎伕抬著一頂綠綢小轎倉促行過東大街,正要轉進一旁的巷子時,卻被劈麵而來的棗紅駿馬攔住了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