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鋒相對（一）[第1頁/共2頁]

一炷香的工夫，梅馥已經看完，她喊了一聲春遲，春遲便遞上筆來，梅馥接過，刷刷刷大筆一劃，將帳本遞給管家。

“這如何叫刻薄下人？該給的月錢我一文冇少他們，常日辦事，他們從中剝削些油水，我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可這些大筆的銀子糊裡胡塗流出去，總要製止，不然任你金山銀山，也有挖儘的一天！”

“阿馥。”

這天，梅馥在廳中看帳本，管家躬身立在她身邊聽候叮嚀。

那笑容有幾分疲態，梅馥皺眉。

管家應下，剛退出去，就有人來報，說是少爺下朝返來了。

“阿誰討厭鬼實在太壞了！美人皮相，蛇蠍心腸！總有一天不得好死！”

梅家名下運營著很多茶莊、染坊、當鋪、米糧等行當，梅馥是聰明人，從小耳濡目染也曉得些經濟，因而成心幫著顧家摒擋家事，顧夫人本來不是很信賴她，但因為顧清年的身材，一時也兼顧乏術，隻好讓她學著幫襯些。

“罷了，不提他。”

顧少元捏了捏眉心，點頭苦笑。

梅馥是有話直說的人，立馬辯駁道。

“這幾項定規全都給我免了，累墜又不實惠，今後這些東西，全改成現用現買，按時價領銀子，多退少補。”

下過第一場霜，氣候逐步涼下去，在顧少元母子擔憂之際，顧清年的病情卻有了好轉，能夠下床走動不說，神采也迴轉了過來，可經此一劫，顧清年身材大不如前，朝中政事也是故意有力，雖掛著個輔政大臣的名頭，實際大半時候都乞假在家，政務幾近全權交給顧少元來措置。

顧少元轉過身，對她微微一笑。

梅馥進屋的時候，顧少元正在脫朝服，丫環見她出去，便要開口，梅馥忙將手指豎於唇邊，表示她們噤聲。

“還不是夏雪籬，非要逼著左翎和齊湘宇兩位大人到北疆做處所官，名義上是賑災扶貧，實在就是要打壓我們的人，難為兩位大人年齡已高，還要到那酷寒之地刻苦……”

她躡手躡腳地摸疇昔，一把抱住顧少元的腰。丫環們見狀，都低頭退了出去。

管家看了帳本一眼，梅馥所勾的都是些肥差，常日大班們總能從中撈很多油水，心中不悅的同時也有幾分佩服梅馥，一眼就能看出利弊，倒不是傳說中那樣的瘋顛野丫頭。

梅馥因而一笑，一麵幫他清算衣領，一麵邀功道。

梅馥滿心覺得顧少元會嘉獎本身懂事了，冇想到他卻暴露一絲不快。

身負重擔的顧少元結合淮王、沈忠仁等人，與夏雪籬明爭暗鬥，苦苦對抗，廟堂上倒也能保持戰役表象，底下兩派倒是鬥得波瀾澎湃。

“再如何奪目精乾，到底還是性野。”

“家中事件，你按舊例辦就好了，我們顧家一貫未曾刻薄下人，何必計算這些蠅頭小利，倒顯得好處熏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