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不偷雞半年多[第1頁/共3頁]

王氏忙抓過醜橘的手看了看，瞅著隻是有點紅，就抱怨的瞪了她一眼，隨後揣摩著又有些擔憂，她家妮兒打小就在家裡待著，冇咋的出去，更彆說趕鎮子到大處所去了，這突的就到村口去擺攤，她能拉下這個臉麼。

王氏見醜橘呆站著不說話，就推了她一把，“妮兒，娘問你話哩，你傻站著乾啥？”

醜橘不覺得然道，“這有啥，不就是擺攤麼，還是在咱村裡，又冇出去。”

醜橘回過神來，支支吾吾半天，忽的瞧見村頭老黃家的石頭跑疇昔了，她忙道，“那啥，娘，這倆字兒我是偷偷跟村頭趙夫子學的，小時候我趴在他家窗戶上，瞧見他擱屋裡教柱子他們寫字兒，我瞧見他寫來著。”

女子冇財就得了？

吹了吹手，她道，“呼呼……當、當然是越早越好了，明兒晌午吃了飯我就去。”晌午阿誰點恰是時候，趕遠路的車馬走累了，就停到他們村口歇歇腳，吃些個乾糧啥的，她在那邊擺攤方纔好。

本來她家妮兒這個名字就不好，像張大娘她侄女兒，前年媒婆上門說親，客歲就出門了，她侄女兒她記得叫個花兒啊燕兒啊的，這名兒一聽就是待人奇怪，不比這個、這個醜橘強啊！這醜字打前陣，誰還敢上門說媒啊！現在她家妮兒如果扯著嗓子在村門口呼喊，這麼大的嗓門子今後就更難找婆家了。

可這會兒王氏問起來了，她該咋說啊，總不能說她打小就會吧。

醜橘看著鍋裡的‘茶碗’煮的差未幾了，使著筷子一個一個往外撈，有一個總夾不上來，就用手去抓，燙的她直摸耳朵。

這話王氏卡在嗓子眼兒裡冇有說，醜橘也不清楚，不過既然王氏說到這茬了，倒是給她提了個醒，她把笸籮遞給王氏，自個兒回屋拿了一塊灰布出來，又到灶間尋了一塊燒剩下的柴炭，把灰布鋪到院子裡，拿著那塊柴炭在上麵寫寫畫畫。

他是一介墨客，鋤地有力種田冇法，隻得在自家辦了個小書院，教人讀書識字掙些銀錢餬口，村裡人有點閒錢的都把娃子往他那邊送。

不過醜橘一說到這個趙夫子，王氏就皺眉，這個趙夫子是南拗村獨一的一個秀才，也是十裡八村獨一一個識文斷墨的，十幾年來宦途不順，功名有望，還是窩在村裡。

瞅著醜橘把最後一個半瓢兒扔灶膛裡，王氏終究忍不住了，“妮兒啊，你這是要造多少熱水啊，差不離行了！”

醜橘想起來王氏不識字兒，就指著布上的倆字，“娘，咱擺的是茶水攤，不消開嗓子窮呼喊，掛上‘茶水’倆字兒就成了。”

王氏又不識字兒，撇撇嘴不說啥，可隨後又感覺不對，“妮兒啊，你咋會寫字兒啊？”

本來王氏是攢倆錢來著，想著把醜橘也送到他那邊讀書，揣摩著女娃子能識字，多少金貴些，今後就算改不了名兒，她閨女會識字兒，那也是一堆人搶著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