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陋院錦堂[第1頁/共3頁]

兩個婆子會心，上前扒開院門上的鎖頭，將門翻開。

那丫環是個再聰明不過的，立時曉得其意，掩嘴笑道：“總歸夫人已經把話兒帶到了，成與不成，皆不與夫人相乾。”

這是一間極小的院落，非常粗陋，除了兩間破敗的屋舍以外，便隻剩了一院荒涼。

陳瀅對此自不會在乎，隨眾踏過穿堂，身後驀地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叔祖……唔唔……”

俞氏未及答言，先向兩旁看了看，溫聲道：“你們幾個先歸去歇著吧。”

“她跑出來何為？”萬氏一麵說話，一麵快步往回走，麵色陰沉的得能滴下水來。

俞氏擺擺手，表示她們退後，一麵便上前扶住了萬氏的胳膊，替下了阿誰小丫頭，柔聲道：“老太太，要不還是媳婦來措置吧，您今兒但是累了一天了。”

“還是我來罷，你到底年青，不經事兒。”她語聲遲緩地說道，麵龐垂垂冷寂下去，沉著臉向那兩個婆子抬了抬手。

那少女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在屋中迴盪著，除此以外，再無聲氣。

萬氏卻像是毫無所覺，隻沉著臉疾步往前走，俞氏亦是一言不發，婆媳二人沿著垂花門後的一條小徑往北而去，繞過花圃與大片房舍，直走到那最北角的一所偏僻院落之前，方纔留步。

這話說得俞氏更加笑出了聲，瞧來似是表情甚好，消消停停地扶著那小丫環去往前頭小廳，持續應酬客人們去了。

那一刻的她，瞧來彷彿老了好幾歲，鬢邊滑下幾根斑白的髮絲，垂落在臉頰邊，更加顯出了一種頹廢。

仲春初的氣候，寒意還是頗重的，忠勇伯府的春宴並未持續太久，才過申初便散了，世人陸連續續地告彆，萬氏和俞氏婆媳二人禮數殷勤，雙雙立在那儀門邊兒上，滿臉笑容地送客人分開。

倪氏她們走得有些晚，告彆之時，那萬氏的眼底已然有了些許疲色。

“可不是。”俞氏姿勢文雅地轉了個身，一手撫著那朱漆雕欄，一麵輕笑：“這頭兒嫌棄人家名聲不好，那頭兒卻巴著人家上頭的朱紫，偏腦瓜子又不敷用，背後還去群情人家，竟還叫人家聽了個正著，這也就罷了，現在竟另有臉覥著臉湊上去叫人打，真真是……”

俞氏神情微滯，隨後趕緊跟了疇昔，恭聲稟道：“回老太太，傳聞是她奶嬤嬤傷勢複發，她坐不住了，要出門去請大夫。”

婆媳二人來到正房，卻見一個穿戴家常襖兒、梳著環髻的少女，被兩個婆子把守在屋中，另有個管事媽媽模樣的婦人，正將一塊布巾從她口中取出。

鋒利而長的指甲，刹時便刺進那小丫頭的衣裳。所幸這季候衣物甚厚，這一下未曾刺破皮肉，而饒是如此，那小丫頭還是疼得白了臉，身子抖了抖，卻死命咬住嘴唇，冇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