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行蹤初定[第1頁/共3頁]

“你們來了。”元嘉帝暖和隧道，又抬了動手：“免禮。”

花叢彆傳來回聲，一名小監躡足上前，謹慎抱起圖冊。

“謹慎些。”元嘉帝語聲更淡。

西風幽涼，香靄浮煙，夕照餘暉漸散，天涯唯餘一抹湛藍。

宋惟庸看了眼杜希文，上前一步，語聲老邁：“啟稟陛下，吏部派出的官員已有開端動靜迴轉，臨江知府所言，大半失實。”

賀順安領命，轉首步出花叢，行不出多遠，恰與宋、杜二人走個對臉兒。

二人謝恩，直身後分立兩側，相互不看對方。

“叫人備兩件厚衣裳，宋閣老並杜學士年紀大了，不耐冷。”元嘉帝叮嚀了一句。

“罷了，朕嫌殿裡氣悶，累得兩位垂白叟受寒。”元嘉帝溫言道，起家拂袖，徐行向前。

宋惟庸為內閣首輔，兼任吏部尚書，舉凡吏事，自需問他；而杜希文亦為閣臣，兼任工部尚書，陳劭原係工部任職，正在杜希文麾下。

圖紙繪得極儘詳細，大至內河、小至田壟，無不曆曆在目，更以小字標註土層、岩石、河道之長度、走向、四時竄改等等，筆跡雋秀端勁，若鬆骨竹節，一望而知，絕非出自凡俗。

“掌燈。”暖和的語聲驟響，元嘉帝撣撣袍袖，麵色隱在微夜中，不辨喜怒：“來人，把這圖冊送去禦書房。”

暮色隻剩薄薄一層，微茫寥落，西風四起，說不出地苦楚。

圖冊邊角已然磨毛，濃暮中泛出舊色。可想而知，這圖冊經常被人翻看。

宋閣老垂望腳下，語聲越見遲緩：“據老臣所知，那陳劭失落八年，本來是流落於臨江府。他確切忘了姓名來源，隻記得師尊是清河縣人士。七年前，他在本地開館講課，自號‘清河先生’。因他講課不收束脩，為人又肯親善，廣受讚譽，後便有人將他的名號改成‘清河善人’。”

“厥後諸事，便由微臣說罷，宋首輔還是先歇一歇。”杜希文道。

“宋首輔但是冷？”元嘉帝體貼腸問，恰見賀順安捧衣迴轉，便朝他招手：“賀大伴快來，給兩位大人添衣。”

“這套圖冊計有五卷，第一卷細繪山川地形，當中三卷為‘臨江堰’開挖、灌土、堆石、野生、賦稅等等，舉凡構築堤壩之詳情，儘皆在列。最後一卷則為‘臨江堰’建成之大圖。因全套圖冊太厚，微臣便隻帶了第一卷，供陛下過目。”杜希文道。

賀順安點點頭，揖禮而去，宋惟庸與杜希文跨進園中。

夜合花開遍小園，細徑如線，漫漫悠悠，拋向暮色。

杜希文踏前半步，躬身道：“七年前隆冬大雨，江下發作水患，冇去良田、毀掉房舍，臨江府半城被淹，涉及毗鄰五縣，景況危急。臨江知府吳謙親至堤壩，勘察水情，巧遇‘清河先生’——也就是失憶了的陳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