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皆是君恩[第1頁/共3頁]

陳瀅此番迴轉，便是去長公主府尋這個小宮女，趁便再察看下地形。

那管事的所作所為，到底是長公主默許，還是他擅自行動，無從得知，且他也死在獄中，按理說，這個仇應當算是報了一多數兒。

陳瀅感覺深深的有力。

而這一“擇日”，便再無下文。

向晚時分，雨漸成勢，陳瀅自永成侯府辭出，卻並未歸家，而是重又轉回長公主府。

陳漌反倒安之若素，衣不解帶地照顧母親，侯府中饋則有許老夫人親身掌管，永成侯陳勳次日上表謝恩，府中統統如常。

這話一出，長公主更加哭成了淚人兒，長樂宮中不見長樂，唯哭聲悄溢，宮人儘皆遠避，不敢聽聞。

彩絹一家確切算是滅門，始作俑者，也確切是長公主府。

蕭太後摟過郭媛，眼圈兒也紅了。

陳漌是彩絹之主，以是，這個結果，便下落在她的身上。

陳瀅費了老半天唇舌，與他陳清利弊，對方卻一味不肯。

拿到調令當天，許老夫人親至長媳病榻，關起門來，與她說了小半日的話，待她分開，許氏便喚來陳漌，抱著女兒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母後，兒臣真的不懂，陛下這是在搞甚麼？”長公主哽咽不能成聲，紅腫眼中滴淚不止，厚厚的脂粉被水漬推開，留下幾道蠟黃的溝壑。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得此調令，許氏始信。

陳瀅使了個機警的小廝，給他幾枚銀角子，命其去探聽動靜，而她本身則先回到了長公主府，敲開了角門。

她又不好硬闖，最後，也隻得铩羽而歸。

接到旨意的當天，許氏便一頭病倒，臥床不起。

隻是，那鋪麵兒恰被長公主府一個管事看中，那管事仗著公主之勢，拉攏地痞汙她家吃食不潔、致人沉痾，一狀告至府衙，彩絹父兄被關進大牢。那管事又打通苛吏，對他父子酷刑拷問，彩絹之母散儘家財，才換回兩個奄奄一息之人，未幾時便皆病故。

聖旨賜婚，乃是極大光榮，但是，這光榮之下，倒是冰冷殘暴的實際。

永成侯府丫環毒害香山縣主，雖凶手自裁認罪，然，皇族莊嚴不容侵犯，總需有人承擔結果。

陳漌的供詞得來並不難，不過，內容卻有待商討。

但是，彩絹卻挾怨抨擊到郭媛身上，且還是以如此惡毒之法，便令人費解了。

但是，卻未獲得半點迴應。

陳瀅深表思疑。

緊接著，一道賜婚聖旨下發，永成侯府嫡長女陳漌，被指給了忠勇伯府嫡三子盧仁，同時達到的另有一紙調令，盧仁從把總之職，破格擢拔至鹽運司下轄淮安巡檢司巡檢，正九品。

公主府劉長史帶幾名侍衛堵在門前，很客氣地奉告她：“幾個主子皆病著，不好見客，請神探擇日再來。”

“皇祖母，阿嬌真的好難過，阿嬌今後是不是再也不能見人了？”郭媛偎在她懷裡小聲抽泣，語聲淒淒，瓷白的小臉兒，尚餘幾好久病的青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