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君子之腹[第1頁/共3頁]

行葦此時早便換過一張臉，恭恭敬敬束手立著，兩眼垂視腳下，恰是下仆麵對仆人的標準姿勢。

巧兒一向候在廊下，聞聲挑簾而入。

陳劭目視錦簾，神情懶怠：“你主子就是為了這個，才叫我與陳四老爺麵談的？”

行葦在他身後回聲是，停了半晌，終是忍不住調侃：“老爺也太謹慎了些，連我去後院交差的事兒都免了，恐怕我害了誰似的，這又何必？”

陳劭聞言，不怒反笑，拊撐道：“好，好，好，那我就等著瞧你主子的君子之腹了。”言罷，也不待他答，提聲便喚：“巧兒出去。”

“我不曉得。”行葦很乾脆隧道，又補一句：“不過，我猜啟事就是這個。”

“謝老爺賞。”行葦跪下叩首。

巧兒含笑接了，陳劭便催她：“你快去吧，夫人該等急了。”

陳劭癡望著被風捲起的簾幕。

“你也下去吧。”陳劭單手挑簾，頭也不回隧道。

行葦依言起家，陳劭又向巧兒道：“行葦替夫人買了些紙墨，你這便送疇昔吧，莫叫夫人久等。”

陳劭定定地看著他，很久後，驀地一笑：“很好。”

他嗤笑兩聲，旋即斂容：“歸去奉告你主子，此事我曉得了，我會好生措置的。”

“殺他何為？”行葦用奇特的眼神看他，複又恥笑：“你莫不是傻了？老成不比周朝貴，周朝貴身後連著你，主子為了你纔不得不殺他。老成績不一樣了。他就是個開故衣鋪的，鋪子裡人來人往，他不過供應個處所兒罷了，殺了他反倒露行跡。”

風又拂了過來，暗香浮動，不知那裡的梅花開了，然此處，花樹皆寂。

他又去看陳劭，像有些幸災樂禍：“你可很多留意，陳勵現在正在乾勁兒上。我曾聽主子說過你當年之事，隻怕他與你當年也差不離。你如果勸不動他，主子那頭兒怕是難堪，我也不好交代。”

行葦原還欲再言，卻被他這一語逼退餘言，隻得收聲。

行葦怔了怔，旋即嘲笑，躬了下身，揚聲道：“謝老爺賞，主子先下去了。”

陳劭不語，負手行至明間兒，目睹得行葦挑簾而去，他仍舊倚案閒坐。

“我為主子效力，又不為你效力。”行葦毫不客氣地介麵，神情是理所當然的平平，底子不為他言語所懾，語氣安閒：“既然說到了陳勵，另有件事我先知會你，也免得你過後又要怪我不來提示你。陳勵找到成記書鋪了。”

廊下小廝皆被遣退，此時說話，不虞有人聞聲。

“母親……許老夫人是美意，巧兒也很好。”陳劭麵色淡然，唯凝在他臉上的視野，冰冷如箭：“你也勿要扯東扯西。在國公府時，人多眼雜，臨時先不提。我們搬出國公府後，你有大把機遇與我說實話，為何絕口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