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八字考語[第1頁/共3頁]

“事情已然至此，與其硬去挽回，倒不如從旁的處所想些體例，亡羊補牢，也不算太晚不是？”她含笑道，拿帕子揩手指。

“夫人也莫要太悲傷。”見程氏真傷了她，長公主便欣喜她，親執玉壺，向她盞中注些熱茶，殷勤勸道：

她此前確切鑽了牛角尖兒，隻想著郭衝，卻忘了這個不起眼的次子，而長公主之語提示了她。

這竟是元嘉帝評價郭衝之語。

“這可如何是好？”她喃喃自語，心都灰透了：“陛下這話一說，衝兒今後……怕是再無仕路可走了……”

程氏麵色愈發慘白，忽覺腰背痠軟，癱坐椅上。

她本就高些，居高臨下望過來，麵上雖含笑，眸光卻涼：“輕重這東西，最考校拿捏的力道，本宮方纔就是冇拿捏好力道。”

再深吸了幾口氣，她轉過心境，溫顏看向程氏。

“殿下說得是，這事理我也懂，隻衝兒委實是冤得很。”她垂淚道，拿帕子按一按眼角，語聲俄然怨毒起來：

郭衝之罪，不過是元嘉帝藉以打壓外戚的手腕罷了。

念及此，長公主忍不住嘲笑。

“篤”，一聲重響，將將打斷她的語聲。

有兩子傍身，她另有甚麼好怕的？興濟伯百年以後，襲爵之人，隻會是她程氏的兒子。

程氏其人，眼界手腕都不缺，獨一不好的，便是太貪。

既娶了全大楚最高貴的女子為妻，伉儷二人又是伉儷情深，那麼，這位附馬都尉，也就隻能以平生報還了。

程氏自知此理，隻是，到底這是她親生的兒子，又是宗子，自幼承歡膝下，她如何捨得教兒子平生委曲？

“哦，另有一件事兒，本宮一時著忙，倒忘了說了。”長公主望也不望她，猶自笑語：“母後才寫了信來，信中道，陛下與她白叟家長談，此中有句話說的是‘邊陲重地、怎付紈絝？’”

先言輕重，再稱本宮，何其疏離冷酷？二人之間的間隔，竟是一刹時便被拉遠。

細算來，他也是射中有此一劫，恰好撞上刀口。如此現成的由頭，元嘉帝天然要拿來好生用一用。

郭馮本年也才二十一歲，前年方娶妻，雖讀書不成、習武不就、碎務亦拿不起來，可他生性溫吞，平日隻喜聽戲架鳥，倒不大會惹事兒。

真真婢生子，天生輕賤！

程氏的眼底，劃過一絲陰冷。

虛虛地點個頭，笑容愈淡：“您包涵。”

她驚詫昂首，卻見長公主正自擱盞，見她看過來，淡然一笑：“夫人包涵，方纔一時無妨。冇料準輕重。”

她作勢掩淚，顫聲道：“現在我能求著的，也隻要殿下了，殿下當時候……”

程氏的麵色驀地烏青，旋即又轉作慘白。

程氏頓時雙頰火辣，像被人煽了一巴掌。

長公主這番話，委實醍醐灌頂，讓她豁然開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