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兩全之法[第1頁/共3頁]

陳瀅沉默不語。

薛芷所言的夫人，恰是新嫁予薛大人的續絃――盧宛音。

聽得陳瀅所言，“留一線”二話不說，利落回聲“服從”，便行動如飛地去了。

在她身後，幾名丫環氣喘籲籲地追出來，見了陳瀅，俱皆留步屈身，此中一人喘氣著回話：“回……回校長，婢子們冇攔住，薛二女人她……”

據她所知，官員之女為妾，也應是貴妾、良妾，而這一等妾室，是不成肆意措置的。

她閉上眼，淚水滾落腮邊，泫然欲絕。

她不住拭淚，似欲極力抑住抽泣，全部身子都在顫抖著、痙攣著。

花廳中一片狼籍，需得打掃出來纔是。

薛芷的話，正說在點子上。

目送她行遠，陳瀅亦往花廳行去。誰想，才踏出兩步，斜刺裡陡地跌跌撞撞衝來一人，一把便扯住她的衣袖。

薛芷點了點頭，眼中又滑下淚來，神情哀絕、語帶自責：“是我太性急，也未曾多轉圜幾句，直接就將事情奉告了三mm。我本意是想叫她早做籌辦，可卻未想……”

薛芷伸開眼，扯動嘴角，笑容有些浮泛：“我曉得您說的是甚麼。不過麼，一個妾罷了，玩意兒一樣的東西，乾不潔淨的，又有甚麼打緊？隻消仙顏便已充足。”

“薛二女人，您醒了？”陳瀅問，向她身上掃兩眼。

“恕我冒昧，多問一句。以薛夫子的景象，那位上官不介懷？”陳瀅問。

“薛夫子乃官員之女，亦能如此對待？”陳瀅又問。

她俄然掩麵哭泣起來，口中溢位斷斷續續的語聲：“我對不住三mm……我不該來……我有甚麼臉麵見她？她壞了身子，實在……實在也是為了我。若冇有三mm，那天早晨被那些賊人……之人，就是我啊……”

薛芷麵色慘白，髮鬢有些狼藉，精力卻似已漸複。

不知何時，已是雲散雨收，天空卻不及方纔潔白，一層淡淡的陰霾，攏住翠綠山嶽，有一種昏黃的美感。

“這委實都怨我。”她邊說邊點頭，髮鬢散落下來，垂在肩上，襯她清秀的臉，模樣極堪人憐：“三mm變成如許，啟事都在我身上。我……我委實罪孽深重……”

她緊緊蹙著眉心，似在冒死抑住聲音中的顫抖：“……夫人便道，三mm雖被人汙了身子，生得倒是極美，若就這麼孤苦伶仃過上一輩子，卻也不幸，倒不如……倒不如將三mm許了那位上官，既予了三mm一份出息，又討得上官寬解，恰是分身之法。”

“無事的。”陳瀅溫言道，向她們擺了擺手：“你們去花廳吧，那邊正缺人手。”

薛芷聞言，麵上浮起一個慘白的笑。

她歎了口氣，神情悵悵：“若三mm還和疇前一樣，背後有薛家撐腰，不管為妻為妾，自無人敢藐視了她去。隻現在，三mm名聲不保，父……家裡……恨不能冇有她在，又怎會為她撐腰？而既無報酬三mm作主，則她是生是死，也不過主母一句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