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後會無期[第2頁/共3頁]

兩小我沉默地踩過草徑，直到轉過第一重流派時，裴恕終是啟唇：“之前我們兩個編的阿誰假動靜，現在倒有一小半兒成了真。”

他又淺笑了一下，似非常欣然：“輸在你與阿恕手上，我實是心折口服。”

“我給他飯食裡下了藥。”裴恕討厭地皺眉，目色一派冰冷：“此等宵小之輩，還不配我脫手。”

細碎溫和的聲線，直叫人暖到心尖上去。

“我管他曉得不曉得。”裴恕麵上厭色更甚，冷冷“哼”了一聲：“他敢動，我就叫他生不如死。”

雨下得不疾不緩，簷角兩盞絳紗燈在風中搖擺，青石階被細雨打濕，微光班駁，雨線隨風，偶爾掃進幾片來，落上裙裾，便是薄薄一層水霧。

“先生能如許想就最好了。”她將茶盞往旁推了推，斂袖莊容：“我另有最後一個題目，但願先生能夠據實相告。”

他又豎起第二根手指：“這第二句話，則是九年前聽來的。許是見我殺了裴廣、又殺了那外村夫，蛇眼男人對我多了幾分信賴，曾向我抱怨，道‘都城勳貴多如狗，先王找誰不好，偏將個鼠輩拉入夥。若不是瞧在他起事時幫手送過東西、又為王妃並小郡王尋得藏身之處，我把他廢了’。”

“我還要再去交代他們幾句，阿瀅在此處等我一等。”裴恕輕聲丁寧。

她信賴莫子靜另有下文。

未幾時，莫子靜果又回眸，見陳瀅仍未走，麵上便現出對勁的神情。

裴恕毫不會放過他，等候著他的，隻要一種結局。

陳瀅便道：“等先生說完了，我天然會走。”

“還冇問完？”莫子靜吃驚起來，旋即又笑：“怪道他們都說，阿恕的媳婦兒是個古怪的，公然怪得很。”

陳瀅安然地坐著，既未擾他，亦未曾分開。

語罷，他罷手攏袖，目注陳瀅：“因須悠長躲藏於裴府，我亦自知敗露是遲早之事，是以我從不向他們刺探動靜，防的就是本日之景象。這兩句話，是我對這最後一問僅知的，更詳細的，我卻不知。”

“我還當你要問甚麼呢，本來是此事。”莫子靜將衣袖拂了幾下，神采淡定：“此事我並不知悉，因當時候我人在寧夏，對康王殿下身邊諸事所知甚少。”

他眯眼打量了陳瀅一會兒，點頭同意：“好，你問，得說我便說。”

方纔問話時，他那副開闊蕩君子模樣，非常唬人。可誰曾想，他並非安然受死，而是根本身無餘力，隻能如待宰羔羊般誠懇呆著。

濟南地處大楚北方，然徹夜細雨，似自江南來。

他稍稍離座兒，如同演員在舞台上謝幕普通，拱手施禮：“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