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晚輩求見[第2頁/共3頁]

隻是，多少前塵舊事，最怕重新提及，蓋因人物殊易，相互表情亦早已換過，再說重新，倒是直道了無益。

因而，那長久的傷感，瞬息間便已消逝。

而現在，一家人分作兩家客，再看陳瀅說話，許老夫人感慨之餘，又覺出幾分親熱來，點頭歎道：“你這孩子，還是本來阿誰樣兒，提及話來淨是新奇詞兒，幸得我還冇到老胡塗的境地，勉強還能聽得懂。”

“長輩也是剛到，冒昧叨擾，還請老太太包涵。”陳瀅答得非常全麵。

許老夫人含笑叫起，又慈藹地問：“好孩子，等急了罷？”

“出來說話。”她將柺杖向旁一擺，搶先前行。

陳瀅過手之案，件件不凡，更有一條中轉天聽之路，許老夫人年紀雖大，反應卻一點兒不慢，立時便知茲事體大，不容忽視。

她似是想起甚麼來，笑指著東首方向道：“我給二丫頭的那兩副頭麵，皆是出自珍翠樓大師父之手。那大師父技術特彆地好，好些女人指名要他做。因出過兩家女人搶一件金飾的事兒，那大師父便立了個端方，誰定的金飾，便打上那人的姓名。因怕女人家的全名兒叫外人瞧了去，是以姓氏隻打半邊兒，名倒是整字兒。”

許老夫人向她望了一望，麵色有些微的暗淡。

“我本就想趁空偷個懶兒，可巧你又說有話與我說，托你的福，我也歇一歇。”許老夫人笑著說道，神情中含了一絲倦意：“整日裡聽那些戲，委實也聽膩了，倒不如坐著說話平靜。”

“是長輩冒昧了。”她於座中躬身，複又昂首，麵色在一刹時變得慎重：“隻是，這事兒委實有些急，又關涉到一宗案子，長輩隻能硬著頭皮拜訪，擾了老太承平靜，是長輩的不是。”

她又將簡報舉高些，向許老夫人晃幾晃，含笑道：“老太太包涵，等一會兒您說話時，長輩還要做個記錄。天然，這不算您白叟家的供詞，也不必您老畫押，隻是我本身用來闡發案情的，過後寫陳述的時候，也用得上。”

這一刹，她又變回阿誰慈愛的老夫人，一舉一動，遲緩而暖和。

如此看來，那舊釵上的“容”字，便是原主名字，而阿誰小小的“王”，則是姓氏的半邊兒。

從血脈上而言，她與陳瀅，還是祖孫。

許老夫人便延她去了西次間兒，請她上座了，又命小丫頭捧上茶點來，便笑道：“容我倚老賣個老，先出來分散分散，委實這一身大衣裳穿戴也乏得很。好孩子，且坐著吃茶罷。”又回身叮嚀：“好生奉侍著，陳大女人乃是高朋。”

白叟家明顯是想午休的，卻被她給擾了。

疇前住在一起時，這個孫女兒常常與她說話，亦皆是如此直言來去，絕無一句虛詞，那種利落勁兒，叫人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