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不可逆轉[第1頁/共3頁]

陳瀅被她說得一怔，下認識便要說“猜不出”。

揣測半晌後，她輕聲問：“進了冷宮以後，您還是在讀史嗎？”

“自是要讀的。”吳太妃輕聲道，似是倦意上湧，麵上竟顯出幾分衰老：“除了讀史，我又費錢打通內侍，尋來很多醫書，再將市道上差未幾的藥材都買了來，一一辨認，以備不時之需。”

如此混亂的局勢，滅國事遲早之事，彼時的吳太妃看在眼中，內心必定很不好受。

陳瀅自不會否定，點頭道：“是的，坦白說，我很佩服您的胸懷。”

“規律？”吳太妃微顯茫然，應是並不太懂她的用詞。

她搖著頭，笑容益發淡然：“至於這第三條，便是我不得乾政。不管我做太後的那兩世，還是其他幾世，我統統的能為，皆隻在皇城以內，至於朝堂，凡是我動念，必出大不祥。猶記寧王那一世，我剛想撤掉某位尚書，都城便即地動，彆的另有很多奇特之事，我便不一一細述。總之，我隻能在後宮這巴掌大的處所騰挪，旁的地兒，我去不得、也管不得。”

陳瀅“嗯”了一聲，非常替她感慨：“太妃娘娘這六世，活得委實不易。”

“對。”吳太妃微點頭，麵上是似有若無的一個笑：“細想來，蕭太後母女每一世都活到了最後，竟是伴我至死。除阿東以外，連著六世能活到最後的，委實未幾，蕭太後母女算是此中兩個。”

這已經不是心態，而是一種境地了。

“那麼，您在第六世時，又是如何做的呢？”陳瀅問道，並未再去詰問她第五世的結局。

數度死生，吳太妃的人生軌跡，已然龐雜到了詭異的程度。

吳太妃“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你這孩子，這時候偏又誠懇得風趣兒。你焉曉得我冇抨擊歸去？”

她扯動唇角，笑得頗是五味雜陳：“我先是不平氣，隻三番五次後，我終是覺出不對，也終是尋了幾個無人打攪的早晨，苦思冥想，將這六世裡產生的事都給想了個遍。”

“我猜你會覺著奇特，我如何冇抨擊她們母女，是不是？”吳太妃一語道破了陳瀅所思。

陳瀅聞言，刹時瞭然，也自淺笑：“本來，您第六世的時候便抨擊歸去了，是麼？”

此即表白，讓蕭太後母女活下去，亦是破解循環謾罵的要素之一。

陳瀅聞言，亦無聲而歎。

但是，話方到口邊，一個動機卻驀地劃過腦海。

“我也恰是如許想的。”吳太妃說道，將另一手也擱於案上，兩手支頤，神情變得有些浮泛：“雖比旁人多活了幾世，可當時我才發覺，我還是懂的太少，不說彆的，那兵法行軍我便一竅不通，偏當時候藏書閣也燒冇了，我想找書來看也冇處找去。當時我便下了決計，下一世定要護著六皇子即位，平西定北，解此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