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俠客行（6）[第1頁/共7頁]

“也罷。”張行笑道。“看在老都管的麵子上，此事就此揭過……不過，老都管也請回吧，我與你家大郎有殺頭的買賣要說。”

“甚麼是不鐺鐺的事情？”張行抓住對方言語反問。“是從賊不鐺鐺，還是違背民氣跟著官府不鐺鐺，又或者是插手黜龍幫，然後幫著都水使者李四郎去打張金秤不鐺鐺？”

啟事不問自明，他家在登州，登州大營就在登州的另一頭，三征東夷再如何不戰而潰，民氣再如何一邊走一邊散，賢人的禦駕和幾十萬雄師就在跟前呢？那裡敢做幺蛾子？

以是，反而需求儘量對付。

“我本日明說了，便是從蒲台上光著身子跳下去，也不成能與他甚麼李四郎去打甚麼張金秤的！”

不過，他到底曉得，此時對剛恰是名譽最高的時候，即便是個隻要一張嘴的刺客，也不能好翻臉，以是想了一想，還是正色來對：“如此，張三爺此行過來，是要我隨三爺過河去看一眼局勢了？”

“程大郎實在不必這般謹慎，也不必裝甚麼模樣。”張行持續端著碗拿著筷子指導莊園。“我來你家莊子上四五日，便已經看出來了，若論這莊子上的軌製，你家這裡跟徐大郎那邊都是頭一檔的，遠超出其他那些豪強，本日又見了這幾百騎，更是佩服……所謂主客清楚，職責清楚，出產者、保衛者各居其職不說，另有完整的交通聯絡渠道、防衛設施、治安手腕……可見你打小受的教誨，應當就是端莊的上馬為將、上馬為吏的東齊貴種教誨。”

而人一走，張行便在牆上拿筷子一招：“程大郎，且上來發言。”

而言至此處，程大郎複又來看張行，一樣言辭誠心：“三爺！老程不識的天下好多豪傑，本日得見，稍有失態，還請三爺莫要見怪！”

程大郎又隻能點下頭。

“本地官府呢？”

程大郎張了張嘴，到底是不曉得該如何接，隻能對付：“張三爺未免高看我程大了……幾個小莊子罷了，如何扯得上這般多東西？反倒是張三爺，沽水邊的事情，震驚天下，南衙相公說殺就殺了，一郡太守，說扔就扔了，並且逼得靖安台當場與聖……與天子分道揚鑣，嚇得天子直接逃了……”

程大郎反而不曉得該如何插嘴了。

張行如何不曉得對方底子不信，但既請動了對方解纜，便也不再說話。

“如何打得過？”程大郎就在牆頭大將手一攤。

“那裡配說甚麼貴種？”程大郎聽到這裡，方纔勉強插了一句嘴。“讓張三爺看笑話了。”

而程大郎聞得此言，搶先一步跳過來，直接迎上，就在張行身前握住了李定的雙手，言辭誠心至極：“程知理見過李四爺，我自是張三爺嫡親兄弟普通的訂交，卻隻在他夾袋裡算個一勇之夫的規製，傳聞三爺要做大事，便倉促湊了八百騎，李四爺莫要見外，需求甚麼利用，固然叮嚀……程大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