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雪中行（1）[第3頁/共8頁]

這一年的十一月和臘月，濟水流域踐約進入了一年最冷的時節，並且斷斷續續下了三四場雪。

高督公之前果斷覺得，吐萬長論之以是分開，是受了關隴那些人教唆，因為之前東都的內鬥主線就在於曹皇叔對關隴那些人的壓抑與反壓抑。

大師都是朝廷裡混出來的，誰不曉得誰啊？內鬥就要死，可寧死也要搞內鬥！天塌下來一起死也要搞內鬥！

而剛分開陳留城不過十來裡路，上中午分，跟著步隊中一次例行的車輛打滑導致步隊停頓，步隊中最高貴的一名女性，也能夠是這個期間實際上職位最高的一名女性，也就是皇後了，不知為何，俄然趁機喚來了主體步隊的實際賣力人、北衙督公高江，說是有話要問。

“那張公在憂心甚麼？憂心見了賢人不好交代嗎？”感慨以後，高江忍不住詰問。

“悔怨個甚麼？”雖隻是兩三年間，可張世昭卻再無當年意氣，乃至有些老態畢露，此時端起酒來，也有些疲態。“時也命也，如你我，一身繁華權位，全都是倚仗賢人，現在賢人在江都，我與你們一樣，留在原地不過也是日日坐蠟……不管如何，朝氣也好、將來交代也罷，都該在賢人身側做個了斷纔對。”

江都在搞甚麼，不消問都曉得。

張行聞言，隻是麵無神采來講：“羅方有勇無謀，卻自恃全才，讓雄天王拿下便是；薛亮既無勇也無謀，沈定則是個官僚，這二人便是凝丹了也是個廢料，我和徐大郎皆可當而勝之……倒是秦寶和呂常衡，俱是我昔日親信部屬，也都是可貴豪傑，前者威武暴烈，後者沉穩慎重，這二人便是修為上差一口氣，也要謹慎防備他們領兵之能與……至於李清臣嘛，我委實想不到該如何說他，隻能說，當日微末時，他曾與我在靖安台中齊名。”

“張龍頭。”魏玄訂婚眼看到對方跳了一下眼皮，隻是捏著鬍子來笑。“這六小我，你熟諳幾個？”

“雪太大、路太難走了，而再往前，是往南走，雪怕是化的快，到時候天寒卻不地凍，路上又是雪又是泥，河麵有冰，卻不能走人也不能行船……”

靖安台出來的三位朱綬與三位黑綬，被留在了宴席那邊，並且是主賓，張世昭與高江堂堂南衙相公與北衙督公，反而跟一群公公們一起被攆到了城內倉城，冷颼颼的，隻在廊下設得一小宴……乃至隻要冷酒，端莊菜肴都難見。

“李樞、張行……我曉得的。”高督公刹時也嚴厲起來。“確切不得不防……不過，來之前也探聽清楚了，他們的主力不是去了東麵嗎？”

“經心極力吧！”想了半日，高江也隻能如此感慨。

不過，曹汪既是偏僻宗室，又在梁郡這類算是近畿的處所擔負郡守，並且現在更兼亂世，所謂政治本錢足，政治態度也不言自明，對待張世昭和高督公等一群北衙公公，不免帶了一點超出平常姿勢的傲慢，乃至有些決計的熱誠與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