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隴上行（1）[第2頁/共6頁]

「天然是真的。」不等趙夥長答覆，韓鄉正反而敲了桌子。「老黃，你不信彆人，那我還能騙你嗎？我是親眼看到的，縣城那邊張大龍頭親身坐鎮，三個營的兵馬三麵擺上，東麵開了大爐子，冇日冇夜的做著耕具；西麵是從東境運來的種子糧，滿是馬隊加快護送來……包含之前給你們銅錢和鐵器，就是為了本日的說法，這個叫鑄劍為犁，浮財化苗。」

「那這些人不想家嗎？」年青軍士持續獵奇。「留在那邊當屯田兵？」

「我們這位大龍頭，傳聞是真有些神異的。」一名稍顯年青的黜龍軍軍士此時也插了句嘴。「之前跟其他營頭一起的時候，那營裡就都說，我們龍頭在北地就是被黑帝爺選中，過來中原騰龍駕霧的，必定要成績一番唐皇那般基業的，此次馬臉河兵戈時也有人傳，說大龍頭的真氣也有神異說法。」

黃裡長較著愣了一下。

「第一名三征東夷時征收倒黴，被官府砍了；

黃裡長見狀，也歎了口氣：

「這位還真曉得。」黃裡長精力一振。「當年在常家集見過一次的，當時隻是管治安的，過來跟幾個本地豪傑說事情……」

「也是看命。」笑完以後，還是那趙夥長堂而皇之說道。「比方說，我們張營頭便也是裡長出身，濟陰老兵人儘皆知的，可世道一亂，不就乘風而起，做到頭領，領一營兵了嗎？這還隻是河北這邊，東境那邊，財產、家屬也還是在的。現在越來越得用的竇頭領本是河北人，你們也該曉得的，高雞泊的那位，也是裡長到郡吏，然後反了的……」

「這倒是實話。」韓鄉正也感慨起來。「不過老黃你還算好的，如何都熬過這幾年了，你像之前王鄉正、柳鄉正、孫鄉正，另有隔壁三黃裡你那本家家裡，那財產更是不消說，成果反而早早式微，不然也輪不到我這個敗落戶來做鄉正……」

說完，便回身牽了馬，往將陵城通衢方向去了。

「可貴老黃了，這個年代，還能這般用心。」韓鄉正先來誇獎。

「不錯，委實辛苦這位黃裡長了。」那年長軍士也當真來言。「等去領種子、耕具的時候，先去城北尋我，隻說找張頭領營中第八隊的趙夥長便可，如果不曉得，說是濟陰外黃的快腿趙，他們便曉得是誰了。」

唯獨之前被怒斥那人，臨走前忍不住轉頭言語：「二叔，且不說山窮水儘，關頭是不要忘了三黃裡大爺的了局！」

下中午分，一名麵色發白的中年青衣小吏站在村頭光禿禿的大樹下，正在儘力宣佈，卻顯得無精打采，而他身後的大樹乾上，則方纔張貼了一張新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