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第1頁/共4頁]

“那，皇後就好好歇著，朕先……”

“文媛，拿針線來。”

燕洵微微驚奇，問道：“皇後如何曉得？”

納蘭紅葉靠在榻上，悄悄地點頭，臉上帶著她一貫淡定平和的淺笑：“皇上掛記了，已經好多了。”

第二日，東南殿就來了一批新的太醫。納蘭紅葉也冇有反對，每日服從太醫們的話，埋頭保養，病固然冇甚麼轉機，卻也冇有惡化。大夫們都很高興，說隻要過了這個夏季，她的病就會有轉機了。

雲姑姑身後，納蘭紅葉就如同一朵枯萎的百合，一每天式微下去。

燕洵更是詫異，不由得問道：“皇後還會女紅？”

父皇走了，紅煜走了，玄墨走了，雲姑姑也走了。

俄然，一個輕微的聲音傳到耳朵裡，納蘭紅葉微微側目，隻見偏殿裡的王太醫和陸太醫正在低頭籌議著甚麼，彷彿冇看到她，聲音有些大。

“兩位大人說甚麼呢？”

“你很喜好商賈之術？”燕洵俄然開口問道，手裡拿著一本《經緯賈術》。

見她走了，納蘭紅葉無法地說道：“臣妾管束無方，請皇上恕罪。”

燕洵有些寬裕，不由得看了納蘭紅葉一眼。

納蘭紅葉很天然地說：“臣妾當然曉得，臣妾自小就熟諳玄王爺，對他天然比對皇上體味了。”

納蘭紅葉卻冇說甚麼，隻是冷靜地轉過甚去，悄悄地看著院子裡的丫環們打雪仗。無喜無悲，好似剛纔的話十足未曾過耳。

他沉吟半晌，又問道：“朕記得你很怕冷，現在天寒，宮裡夠和緩嗎？”

燕洵一笑，道：“真是看不出。”

一聲輕斥俄然響起，兩位太醫昂首一看，倒是文媛站在門口滿臉焦心腸瞪眼著他們，納蘭紅葉則坐在一旁，麵色安然，看那模樣，彷彿已經聽了好久。

他點頭，持續問：“太醫開的藥有定時吃嗎？”

他還是老模樣，豪氣的眉，筆挺的鼻，薄薄的唇，眼眸像是幽深的湖，如何樣也看不到底。他坐在納蘭紅葉的床榻劈麵，接過文媛遞上來的熱臉巾，先敷了臉，又擦了擦手，才問道：“病好點了嗎？”

燕洵那裡想獲得一件衣服另有這麼多的說法，當下不由得也多看了這件衣服兩眼，說道：“壞了就壞了，也冇乾係。”

淚意上湧，眼睛倒是乾的。她的心口俄然那樣痛，喉間腥鹹，彷彿有液體溢位嘴角，她卻一向那麼無知無覺地頂風站著，直到紅色的大裘前襟變得殷紅一片，直到文媛的驚呼聲穿透耳鼓，直到極遠處的天空飛過玄色的烏鴉，她才軟軟地倒下。大雪蒼茫，六合昏黃倒轉，她彷彿又看到了很多年前雲姑姑年青的臉，和順地望著她，輕喚著她的乳名。

這話也就是出自納蘭紅葉之口，如果彆人，定會讓人感覺是在拈酸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