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1頁/共4頁]

“這……這是我的女兒。”女人的聲音俄然變得哽咽，金盒裡的頭顱青白浮腫，彷彿被水浸泡過，眼角鼻翼都是紫色的血沫，“燕北世襲翁主，培羅大帝第二十五代孫，盛金宮承光祖廟第五百七十九牌位，燕北王燕世城長女燕紅綃。四月十六，她騎馬來救被擄走的母親，顛末衛水洪湖之時，被西征軍團第四野戰軍穆賀西田的軍隊截獲，**致死，最後拋屍洪湖。”

“這是我的兒子，燕北世襲分王，培羅大帝第二十五代孫，帝國西北鎮服副使，盛金宮承光祖廟第五百七十八牌位，燕北王燕世城第三子燕嘯。他本年十六歲，十三歲參軍，跟從他父親南征北戰，三次征討北疆蠻人，上陣殺敵，從未撤退半步。他身上有四十多處刀傷，都是為燕北百姓而留。四月十六，他被西征雄師以投石機擊中，脊柱碎裂，雙腿斬斷，血儘而亡。”

禁軍侍衛們齊齊上前，攔在燕洵身前，楚喬一把死死地抱住燕洵的身材，終究再也忍耐不住，眼淚撲簌而下。少年被她抱在懷裡，聲音淒厲，跪在地上，伸出充滿青筋的拳頭，一下一下冒死地砸在金翅廣場的石板上，鮮血淋漓卻仍不自知，嘶聲厲吼，聲音可駭。

“這裡，是白馬關一戰中留下的，”女人的手撫鄙人巴上一處較著的紅痕上，持續說：“白蒼曆七百五十六年，帝國於瑤水祭拜祖廟，統統貴族長老和皇親國戚都有臨場，晉薑王卻於此時發難，通敵叛國，翻開西北關隘，放犬戎人入關，三十萬犬戎雄師包抄瑤水。世城得知後，率軍從燕北解纜，七日七夜不卸甲不離鞍，日夜不休，身先士卒地解了瑤水之危。你們的天子當場在瑤水白馬山頂發誓，帝國和燕北世代君臣，永不相棄。當時你們這些人，也大多數在場的。”

女人望著她的丈夫，手指鄙人麵虛無地輕撫，彷彿那邊仍舊有一具偉岸的身材。她並冇有哭，而是偏著頭，和順地笑，輕聲地說：“這是我的丈夫，燕北之地的世襲藩王，培羅大帝第二十四代子孫，帝國西北的兵馬大元帥，盛金宮承光祖廟的第五百七十六牌位，燕北王，燕世城。”

龐大的青銅大鼎被抬上九幽高台，烈火熊熊，蒙闐眉頭舒展，終究沉聲說道：“行刑！”

女人的眼睛頓時變得渙散，她躺在烏黑的墨蘭石上，一身白衣上血花朵朵，像是盛開怒放的寒梅，一張素顏如同蘭草，白得幾近透明，她悄悄一笑，聲音低不成聞，蚊蠅般說道：“我一向覺得我最愛的是卞唐的青水崖山，那邊冇有夏季，冇有白雪，年無四時，歲無秋冬。但是現在，我曉得我錯了，我最愛的統統都在燕北，現在我要歸去找他們了。”

手腕有力地滑下，淒厲的北風驀地刀鋒般刮過真煌上空，鷹鴆們頂風怒飛，翅膀上的黑羽被颶風吹散，跟著漫天的白雪吼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