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兄弟（3）[第1頁/共4頁]

“唔嚕！”

馬仔非常賣力地擠出了一個比哭還丟臉的笑。

他把小六一拎進了牙科室，大夫跟獸醫普通純熟又淡定地拗開了那口專咬人的小老虎牙，給青龍看，“這個年紀的孩子不能每天都給他吃蛋糕，你看這個牙蛀的。”

“曉得你還問。”

青龍抬起手中的賬冊，翻了翻，“連本帶利，兩千四百八十文。”

還會哼？青龍瞥了他一眼。小六一嘟噥著嘴含含混糊地說，“唔嚕嚕嚕嚕。”

“要拔嗎？”

“管他的，一起燒。”

“唔嚕嚕嚕嚕！”

“愣著做甚麼？持續講啊？持續笑啊？”阿應奸笑著道，俄然一把揪住了中間彆的一個馬仔的衣領，“笑啊！老子讓你笑啊！”

“甚麼？不是，不……咿啊――！！”

“一天，一根指甲，兩天，兩根指甲，你要留幾根？”

青龍摸出錢包扔給他，“早晨帶他們去雞竇玩。”

“多少錢也不是你的！”阿應扇了他一腦袋，搖著錢包對勁道，“今晚我們去雞竇‘浪一浪’！龍哥宴客！”

“不躲了不躲了，饒命啊饒命啊。”

“你本身有床不好嗎？”青龍回道。

“好，少爺。”

“我不跟你睡，你重死了。”

“唔嚕嚕……”

……

“唔嚕！”

……

“明天，兩千四百八十文，聽清楚了嗎？”

一行人押著哭哭啼啼的女人和孩子回了大本營――他們在城寨中的一戶襤褸大屋。青龍找了條毛巾擦著鉗子，對阿應道，“把門鎖上。誰也不準出來動他老婆，誰動我剁了誰子孫根。”

小地痞顫抖著哭道，“對不起，對不起應哥，我不敢了……”

兩個孩子在沙發上密切地玩成一團。女傭在一旁看得很感慨，“這兩個孩子豪情真好啊，少爺。你看小少爺嘰裡咕嚕說的甚麼，隻要蜜斯才聽得懂。”

青龍給小六一掖好了被子，內心策畫著還是多叫阿應來家裡玩玩，跟小弟小妹熟諳熟諳，也算是阿應的弟妹了。

“要拔。”

青龍讓開一點位置，阿應卯努力來“咚！咚！”地踹了一通，屁用都冇有。負債人不曉得用多少東西堵著門呢。

“拔了兩顆牙哦，給我看看。”小滿軟軟地說。

“睡覺。”他暖和地說。小六一又將被子捂歸去了，裝模作樣地閉上眼。

一夜疇昔，青龍睡了個腰痠背痛。一大早的，他跟阿應帶著幾個青年弟兄去彆人家收數，站在狹小又臟汙的居屋走廊裡，伸手想打門，卻俄然黑著臉扶住牆，沉默了好一會兒。

早晨小六一就很委曲地睡在本身的那張小摺疊床上。他從小住在破屋子裡，都是跟姐姐擠著睡，俄然間被奉告不能跟姐姐一起睡了，好吧那還能睡大哥哥吧，第二天大哥哥也不讓睡了，頓時落入被丟棄的孤苦地步。嘴巴也還腫著，拔了牙的處所模糊作痛，固然遠遠冇有之前捱打痛，但第一次嚐到了被大哥哥“叛變”的滋味，悲傷死了。